“你需要放松点,”艾德里安解开克莱斯特手脚上的镣铐,脱去他的外衣和长靴,为他盖上被子。被子的重量让克莱斯特放松身体,阖上双眼。
“我会守着你,以防情况恶化。”
“你才是最可怕的因子。”
“嘘,”艾德里安翻看克莱斯特的肩章和领章,“二级突击队中队长先生,有了那个公文包和发报机,我们没有必要留下你的性命。”
“你找到它们了?”
“当然,你的花体字很漂亮,如果它不是誊写这么无趣的战争的话。”
“你找到它们了,那意味着你什么都知道……可……你要问什么?”
“你很聪明,”艾德里安拿过一颗葡萄,塞进克莱斯特嘴里,“你昏迷了几个月,战争已经结束了,你的国家以恰当的方式保全了她剩余的部分。”
克莱斯特垂下眼帘,艾德里安继续往俘虏嘴里塞进水果。
“却没有保全你,”艾德里安说,“克莱斯特先生,允许我这么叫你,你的军衔真是太他妈的长、太他妈的绕嘴了。你是哪里人?我是说你是德国哪里人?战前你在做什么?”
克莱斯特望着果盘上晶莹摆放的葡萄,小声说:“洛林,战前我的家族经营酒庄。”
“洛林,你不完全算德国人。”
“我外婆是法国人。”
“难怪,如果我现在把你送回德国,结果不是战俘营就是军事法庭。”
“什么军事法庭?”
“你给我们另一位校官约瑟夫的密信,关于投降的密信。”
“该死,你连这都知道……”
“约瑟夫把这件事转交给了我,他上周死于感染,可怜的家伙。”
“啊……糟糕……我唯一的证人死了,而战争却结束了,”克莱斯特毫无血色的双手抓住床单,“我……”
“对党卫军的搜查还在继续,在奥斯维辛,与战争时情况相反的事已经发生了,你明白那些犹太人会做什么。”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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