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分钟,周言已经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睡相有点差,但是呼吸平稳,睡得很沉。
韩铮看了他一会,然后从卧室的柜子里拿了条毯子,帮他盖上,轻轻地锁门离开。
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二点,韩铮刚回房,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他去开门,然后看见穿着整齐站在门口的凌影。
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事情办妥了?”
韩铮没直接回答她,只问:“怎么电话里没说今天住这?”
“临时决定的。睡不着。”凌影看着有点疲惫,“饿不饿?给你做宵夜吃。”
韩铮看着她,迟疑了会,说:“嗯。”
凌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韩铮看得出来,她有事,也有话要和他说。但她的个性含蓄,性子比他还闷,很多事情都喜欢放在心里,不被逼急了,是不会说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就是从……那场火灾之后。
也难怪,一个原本拥有大好明天的人,突然失去了未婚夫、美貌、事业,就像在惬意地泡温泉的时候,被人浇了一桶冷冷的泥浆水。
狼狈的清醒。
凌影不怎么会做饭,只煮了一碗简单的面,加了一个蛋一把葱,色香味不全。
韩铮慢吞吞的吃着,她在饭桌的对面安静地看着,等到他吃完了,放下筷子,她才重新开口。
她问他:“好吃吗?”
客厅的时钟老了,秒针走动发出的声音很大,在这个时候特别清晰。
韩铮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平静地问她:“想谢晨了?”
听到那个名字,凌影的表情有细微的变化,她沉默了一会,说:“又快到他的忌日。”
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家中的气氛总是格外地沉重。连一向吵闹的秦飞飞,都变得异常沉默。
不知是因为这个特别的当口整个人精神不济,还是之前被周言传染了,谢晨忌日一过,韩铮发了几天的低烧,万年不请假的人破天荒请了几天假在家睡觉。
汪婆说他这是工作太辛苦了,每天大鱼大肉伺候着,韩铮愣是食欲不振,秦老爷子急了,总觉得他生了什么大病,撺掇着秦飞飞带他去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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