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寰辰薄唇紧抿神色冷漠,宛若希腊雕像般的俊美五官上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影。亲王妃抓住儿子的胳膊,指了指亲王病榻的方向,又指了指远方女王宫的方向,红唇微分咿咿呀呀地说着些什么。
宫人们要去取纸笔来,瞿寰辰拦住他们,笑着对母亲说:“母妃,有什么话请您以后再说吧,我得去休息了。明天一早,大王子殿下要在军部召开会议,我估计是要商议加冕仪式的细节,您知道,这些繁文缛节向来会花费大量时间。父王无法下地行走,我得代他出席呢。”
亲王妃焦急地比划着什么,喉咙里发出了兽类般的呜咽声音。瞿寰辰蹙起他那淡金色的美丽眉毛,摆摆手转身离开。人们四下散去,只留亲王妃一人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渐行渐远。
王子的寝殿中,宫人沉默而迅速地服饰瞿寰辰更衣洗漱。侍卫长走上前,毕恭毕敬地询问:“请问殿下,今夜需要传唤宫人服侍吗?”
瞿寰辰换上轻薄的睡衣,灿烂的金色卷发倾泻而下,宛若夏日艳阳。
“不必。”
“殿下,恕属下多言,滥用抑制剂会对您的健康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
瞿寰辰微微一笑:“那么,你能为我找到一位满足我所有要求的床伴么?”
“您的要求是……?”
“让我想想……嗯,最好是像少将夫人那样的黑发美人,乖巧听话纤细美丽,还有用一只手就能握过来的细腰,就像这样——”
瞿寰辰用右手在空气中虚虚一握,颇感兴趣地问,“你能找到么?”
“抱歉,属下问了多余的话。”
“真无聊。”
瞿寰辰孩子气地耸了耸肩,宫人们低眉顺眼地缓步离去。
侍卫长仍留在原地,右手紧紧地握着腰间的佩剑。
“殿下,明天大王子的会议,您还是不去参加为妙。”
瞿寰辰皱了皱眉,语气不善地问:“怎么?王室成员连出入宫廷的权限都没有了么?”
侍卫长单膝跪地,垂首禀报:“这是亲王殿下的命令,明天一整天,亲王宫里的任何人,包括您在内,都不准踏出王宫半步。”
“父王病糊涂了,你们也跟着糊涂吗?”
“只要亲王殿下还活着,他就是亲王宫的主人。”
瞿寰辰低声道:“一个连路都走不动的病人还想折腾什么?他还有几天活头呢?”
侍卫长谦恭地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属下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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