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黄少天想了想:“去年是不是周末?好像去宋晓家喝酒了。”
喻文州有点意外:“不是去酒吧?”
黄少天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酒吧在这种日子都挤得要命,他们一看见我还拉我去帮忙。”
地铁在这时候进站,下车的人不停往门口挤,喻文州被推得几乎贴到黄少天身上。他尽量侧开脸,余光看见黄少天笑得不怀好意。
“你倒是很绅士啊。”他听见黄少天低声说。
喻文州索性不着痕迹地搂了下他,才扶着他的胳膊直起身。黄少天微微眯起眼睛看他,喻文州笑了:“你以前经常这么干?故意带女朋友在节假日坐地铁?”
黄少天懒洋洋地动了动:“我才不干那么没品的事。”
但他突然又转过头,视线在喻文州身上转了一圈:“不过经过刚才,我觉得这招偶尔也可以用用。”
可惜,喻文州想,别的姑娘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没想到一出地铁站外面又在下雨,尽管下得不大,雨丝像冰条似的粘在脸上,没走几步鼻尖和耳朵都像有刀在割,又痒又疼。
“明年绝对不出门了!”
黄少天缩着身体在冷风中嚷嚷。
幸好喻文州住的小区不远,两个人快步走进楼道里,终于松了口气。
这是个有些年代的家属院,最高才六层,没有电梯,楼梯间的感应灯也有些失修。整个院子非常昏暗幽静,和外面狂欢的气氛完全不同,仿佛不小心跌入一个平行的沉睡的世界。
喻文州伸手摸了摸黄少天的脸,他的体温像被雨水带走了,皮肤一片冰凉。黄少天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惊讶地说:“你的手怎么这么暖和?”
喻文州反手握住他的手,慢慢捂了一会,转身拉着他上楼。
“是不是,那叫什么,血液循环好,之类的……”
黄少天还在念念叨叨,因为寒冷和爬楼梯,说几个字就要喘一下,喻文州听着都替他累,转头说:“你不能等会再说。”
“不行,我舌头都冻僵了,得靠说话,活动一下。”
喻文州住在三楼,但因为一楼是没有住户的,实际上他们爬了四层,要在平时根本不算什么,现在却连喻文州也觉得有些呼吸艰难。
他歇了歇,深深缓了口气,低头去包里找钥匙。
走道里的声控灯依然没亮,周围一片暗沉,只有气窗透出皎洁月光,在冬夜的雨丝中格外柔和而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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