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然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高领短袖,那是一件纯白的短袖,上面沾满了点点血迹。他随地一坐,细长的眼一眯,极具阴冷,“当然是我。”。
花雾死死盯着他衣服上的血迹,声音渐沉:“你伤害了谁?”。
“本来想给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一个教训。”,左然啃着指甲,不爽道:“结果被她身边的家伙给救了,那一刀要是刺地深一点就好了,真可惜,”。
花雾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小姑娘是谁,听他口气情况好像不严重。花雾暗暗松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的神经几乎蓄势待发。
照这么个情况,花雾基本理清头绪了。将人推下楼梯的是左然,偷他校服外套和跟踪他的人也是左然。而白默在花雾之后转到新学校,也偷了他的校服马甲。
兄弟俩互相交替着,阴魂不散地潜伏在他附近。
花雾根本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晚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两盏灯吱呀吱呀作响,为空旷的工厂增添了几分诡异和阴森。
没等花雾问什么,左然自己先开口:“升上初中后,我们发现你也在同所学校,花雾,你知道这个消息让我们有多开心吗?”,他眯着眼笑,情绪异常兴奋:“我们小心翼翼地跟在你后面,替你扫清那些不长眼的贱-货,帮你烧掉那些恶心巴拉的情-书,每天都护送你到家。然后我和你一起升上同所高中了,我和你一个学校,离你两个班的距离,我每天路过你的窗口,每天在看着你。”。
即使进入夏天了,微风吹拂间依然有些冰凉,一缕又一缕的风吹到花雾身上,让他浑身发冷。他呆呆地垂着眼,心里的震撼无人可知。
左然眼底藏着浓浓的狠毒,越说越激动:“直到那一天,有一条漏网之鱼,居然敢跑到你面前对你表白,我当然不允许,我得警告她,所以我推了她。没想到她命大,居然毫发无伤,呵。”,他抬起头,眼神疯狂,脸上的笑容扭曲到极点:“不过没关系,我已经给了她足够做好几个月噩梦的阴影,想必她以后不敢轻举妄动了。”
花雾低着头,颤了颤睫毛。
左然站起来,粗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一遍遍回响:“还有那个害你右手骨折的家伙,我们也让他尝到了加倍的痛苦,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呵呵。”
花雾忍不住抬起头,一字一顿道:“我究竟和你们有什么仇?”
为什么要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为什么要跟踪他长达五年之久?
只要一想到他每天被这对双胞胎给监视着,他的心脏就像掉进寒冷无边的冰窖,冷到无法动弹,冷到冻住了浑身血液。
左然惊讶地看着他,怪异的笑了一声;“怎么会?花雾你怎么可能和我们有仇,我们只是……”,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苍白的脸微微发红。
“我们只是喜欢你。”,沉默已久的白默搓了搓手,稍稍低着头,笑得腼腆,“花雾,我和哥哥是真的喜欢你。”。
花雾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毫无反应。
逐渐入夜。
别墅里,周三不耐烦地打断报告人的话:“别说废话,我没兴趣听那两个垃圾的人生有多悲惨,给我说清楚,他们为什么会盯上小八?”。
报告人明显吓了一跳,连忙跳过那些塑造了两兄弟性格的经历,说出重点:“八少爷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在城南小区居住,而白默和左然是从小居住在那里,两家距离不远。八少爷经常看见一身伤痕的兄弟俩在公园里呆着,有一次试着上前搭话,久而久之便成了玩伴。”。
听到这里,周三眯了眯眼,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两个垃圾会盯上自家幺弟了。
在两兄弟陷入绝望的处境时,花雾向他们伸出了温暖的手,并且还让两人体验了一段相当幸福的日子,这段时光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令他们贪心的欲-望加深,只想将花雾留在他们身边。
“俩兄弟家里出事的那段时间,八少爷的母亲还曾带着八少爷去探望过他们。过了不久,八少爷发了高烧,病情严重,之后好不容易退烧了,却彻底失去那一年的记忆。等八少爷身体恢复了一点,他母亲便带着他搬离小区,寻了另外的住处。”。
事情至此,彻底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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