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着腾地站起来,嘴里喃喃自语的念叨着“不行,我得去找小山!”
“大娘!”席航扶住她,“咱们被困在这里根本出不去!”
吴老太太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神情恍惚的站在那里眼泪哗哗的往下淌。表姐一见她哭,自己也忍不住跟着抹起了眼泪。她嘴上不说,心里其实相当的担心丈夫。
席航扶着老太太坐下,小声劝道:“大娘,你放心,我有一个好朋友,专门做这个的,他很厉害,他一定会来救咱们。”
“真的?”老太太将信将疑。
“是真的,但是,”席航停顿了下,才继续说道:“有句老话不知道您听过没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但是现在我们对这个女鬼一无所知,可能会有些麻烦。”
“妈,那个女鬼到底是什么来历啊?”表姐在旁边不失时机的追问。
唉,吴老太太长叹一口气,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就慢慢将实情讲了出来。
那红衣女鬼吴老太太不仅认识,还与她家有极大的渊源。
原来,那女鬼竟然是吴老太太的亲嫂子!!!
吴老太太上面还有个哥哥,兄妹两个差了十多岁。她哥哥自小就体弱,到了年纪之后娶了隔壁村子一个叫做红儿的姑娘。当时吴老太太也就四五岁的样子,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她哥哥成亲不到一年就大病一场,撇下新媳妇撒手归西了。当时社会保守,讲究女人守节,在这闭塞的山村里这种风气更是厉害。她那二十岁不到的新嫂子就守寡在家。
“我当时年纪还小,再加上过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情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天,家里气氛忽然变得十分凝重,爹娘脸上都十分不好看。我也不敢上前去看就躲在门后偷听到爹和娘讲话。原来是我嫂子和以前娘家的一个后生有来往,被我爹抓了个正着。我爹气急一顿乱棒将那年轻人打跑了,回来和我娘商量对策。”吴老太太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有些气喘,就停下来喘口气。
大家都听的十分认真,尽管外面风云变色,但这井底十分安静就好像一方封闭的小天地,只有吴老太太不停喘息的声音。
麦子文坐在表姐和席航中间,聚精会神的听着,说到紧张的地方甚至把手伸到襁褓中抓着人家婴儿柔软的小脚来缓解紧绷的神经。他正听得入神,就觉得脖颈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拂来拂去似的,他也没在意,甩了几下头,挪个位置继续听。
吴老太太歇够了又含了一片山参才继续说道:“在当时,不守妇道是相当严重的事了,一般发生这种事女人都要被浸猪笼的……”
表姐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可怜那女鬼,果然是生不逢时,命贱如纸。
席航不用听完都知道这吴老太太嫂子的下场了,为了保住家族名声,人命就如草芥。只有麦子文还傻乎乎的追问,然后呢?
吴老太太苦笑了一下,“我只知道,我爹命令我娘将她关在仓房里,等我在见到她的时候就是一个月后了,她吊死在仓房里,脸烂的一块一块的,腐臭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里,我就站在门口,吓得一动不动。”
那场面实在是太过渗人,导致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记忆犹新。
吴老太太之所以说中了圈套也不是无的放矢,她没有告诉众人的是,在红儿头七的时候,曾回来找他们家索命。
要不是当时刚好一个厉害的游方道士路过救了他们一家,那这世上早就没有她了!吴老太太记得她爹当时倾尽所有家当和那道士换了一面镜子,就挂在家门口,红儿的冤魂也被那道士作法压制住。
那道士临走之时叹了口气,说道:“她怨念深重,我这法术不知道能压制她多久,一切就看你们家的造化啦!”
后来她父母过世,那面镜子就改挂在她家门口了,这次估计是红儿前来报仇,因为镜子的关系进不去她家门,所以才将她骗了出来好下手,谁知却阴差阳错掉到井里,暂时逃过一劫。
众人听完都噤声不语,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麦子文垂着头替那女子惋惜,生不逢时啊!他正感慨着,就觉得脖颈上刺挠得慌,从刚才开始,他一直就觉得脖子这很痒。他疑狐的回头看了看,就见一缕黑色丝线一般的事物正垂着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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