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竟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在学校的上课铃悠然响起时,音乐早已自动停止。房间里漾出让人心醉的芬芳来。我一惊,摸索到手机,已经两点四十分了,下午的第一节课上课时间。
顾不上其他,我跑去卧室,急哄哄的推开门。还好,我松了一口气靠在门框上。卧室里空无一人,就连薄被都叠得整整齐齐,这一切都在告诉我,原本在此午睡的女孩离开了。张宁的衣服不见了倒可以理解,可我左找右看也找不到那套睡衣。
抱着“她总不会连睡衣都拿走”的心情,我走出卧室,这才看见上阳台晾着的衣服,恶俗的花朵儿睡衣。
我坐回沙发,并在地上找到一张纸条,用的是我放在床头随笔记的纸张,边角印有简单的太阳图案。先前因为担心自己的误睡而导致张宁的迟到,一时心急如焚,倒忽略了这张纸条的存在。大概是风把它吹落吧。
醒来时见老师睡的熟就没忍心叫醒你。特留此信。我该回去上课了,谢谢老师的收留和午餐。——张宁
我念了两遍,也没念出什么特别的含义。终是忍不住又叹息一声。那重新包装好的药酒静静的立在不远处。
下一周的周二时,我见到了90班的班服,他们似乎是事先算好一样,又用了我一节课来发班服。我也只好站在门口无奈的笑。老实说,实品和样品还是有差别的,但尚在可接受范围。
早在昨天,我就听见了85的同学抱怨:他们明明买的是枣红色,结果快递过来的是深红色的,难看死了。他们说。
愣神之际,班长拿了套衣服过来。老师,送给你们的,这是我们班同学一点小小的心意。
班长真是聪明,用了“你们”和“我们班”愣是把“送礼”说成了报答老师,好吧,其实也真的只是报答。
班长又说,不知道合不合适老师,要是不合适的话可以跟我说。
嗯。我随口应道,目光不自觉向右移,张宁的位置上。自从那天在我宿舍留宿后,她似乎没什么事变化,开心时依然谈天说地,不开心时就抱着手臂冷冷的不说话。只有我知道,和我交谈时,她眸中暗含的情绪足以让全校震惊。
她是隐忍的,我比她更甚。
这时,我听到两个女生说,好哦,好哦!得穿情侣装哦。
她们当然是在开玩笑,我听的出来。但在分辩出那道追随的目光来源于谁,我莫名的紧张起来。
张宁见我看她,朝我勾唇浅笑。
☆、比赛
班服算不算的上情侣装我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打算长穿。顶多比赛那天穿一下,给他们一个面子。
我本人是不喜穿红色的衣服的,但又对红色有说不出的好感。那么鲜艳的火红的如血一般的颜色,如血一般。妖治而令人心惧。
我没有看见父母的车祸现场,但每每梦中醒来,人类脆弱的生命体倒在血泊之中的场景,真实的印刻在我脑中。这便是人们所称的恶梦吧。
我想,我大概也有点神经质了。
其实上,没有人能说自己是绝对正常的,每个人都有神经质的一面。只不过表现出的程度有所不同罢了。
幸好,我很少能看见如此鲜红的着装。唯一一次印象深刻的便是高一冬季那年,老师所穿的那件大衣。之前说过,老师很白。红衣如血,肤白如玉。广西的冬天是阴冷,所谓的“化学攻击”。我们大多穿的很臃肿,在教室里瑟瑟发抖。老师如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并没有抱怨天气什么的,她大概只穿了两件衣服。那天的场景已经忘的差不多,唯一记住的便是老师出现的那一瞬间。
那个身穿红色大衣,扎着马尾的年轻女人。
我知道,我将永远铭记着。就算学校教师墙上,她的照片被其他人所代替,在我心里,她仍是无可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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