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叫醒我?
叫不醒。她半开玩笑道。
我不再回答,去浴室漱口洗脸,头发懒得扎起来,就任由它披散着了。浴室里没有镜子,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何模样。
张宁煮的是粥,而且是鸡蛋粥。对此她解释说,我这里只剩两个鸡蛋了。我告诉她,这是我留给自己的早餐,本来想做水煮蛋的。
张宁听后又一皱眉,似乎在她眼里这又是个不好的习惯。鸡蛋一次不要吃那么多个。她说。
我正襟危坐道:照你这么说,吃什么都是错了?张宁沉默,我继续道:现在的伪养生真是害死人了,这也不敢吃那也不敢吃。我从不在乎这些,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张宁抿一下唇,也没反驳我什么。
直到离开时,她才吐露心声。我知道老师活得很好,但我也知道你经常会胃疼、头疼,尽管你从不表示出来。有时你脸色苍白来上课还强撑着的时候,我多想把你拉去看医生!可我也知道你不会跟我走的,不然你也不会来了。
说着,张宁自嘲一笑,笑容打破了这几个小时我们默契伪装的欢乐假象。有些东西迟早要面对,纵使心痛也要活活撕裂开来。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说什么好,越过她可以看到橙黄的阳光光线,湛蓝的天空。
我走了。她说,微微哽咽了一下。记得照顾好自己。她无不真诚的说。
我毅然决然的转身往回走,为的是掩饰自己的失态。听到关门声音时我停顿一下,又继续回房间。
房间被单有些凌乱,充满被遗弃的错觉气息。我在床沿坐下,头脑放空不知该想什么。终于,手指像是有魔力一般,在一堆杂物中找到了那包所剩无几的香烟和打火机,并主动点燃。
我颤颤巍巍的吸了一口,却被烟味呛得眼泪迸了出来,我开始咳嗽,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透过泪水我却看见了本该离去的张宁。我愣在原地,香烟还在继续燃烧着。
张宁站在逆光处,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她悲凉的嗓音说:我本来只是想提醒你,别喝那么多酒。
☆、梦与现实
七月初学校放暑假之后,我第一时间回到了家——早两个月前,二楼来了新的租客,一对很年轻的小夫妻——也第一时间的给韩打了个电话。
喂,瑾啊。韩一惯懒洋洋的说。
去三亚,去吗?我开门见山道。
啊?
去玩,去看海。我又重复一遍,如果你没空就算了。
不是不是,韩连忙说,我怎么会没空呢,只是你怎么突然想出去玩了?
心情不好。我说。
听得出来。她说。
废话少说,到底去不去?先说好,不包吃不包住。
唷。韩不屑道,瑾,你已经穷到习惯性抠门了。不过没关系,我想有人会愿意提供包吃包住的。她停顿一下,正好想让你见一个人,我带他去不介意吧?
介意。我不假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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