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境眼里淬了冰似的,他的话憋了一箩筐,恨不得白凌主动提起来,自己好借坡下驴把话挑开,哪怕下场有可能是白凌的愤怒,或者以自己的生命做代价,他仍然要说:“你会杀我吗——老师?”
白凌顿时愕然,这一声老师像一句魔咒,愣是把他带回大学任教的青葱时光,心里的那块软肉被戳了一下:“……什么意思。”
林修境屏住呼吸,下意识捏了捏汗湿的手,像一名踏入死途的烈士般挺直脊背。“像除掉那些阻碍你复仇的人一样,你会杀了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1引用了《洗脑术》
☆、夹缝里的爱情
——「老师,你会杀了我吗?」
不管白凌如何对他,这是他唯一想确定的一点。如果白凌说会,他也就认了,接下去的谈话根本不必进行下去。但白凌反而不敢相信地反问,“我杀你?!天哪,所以刚才才那么反感我的亲热,原来你是怕我杀了你?”
“别再顾左右而言他!我也没有在怕!”
林修境看着他,动作大得差点打翻男人手中的高脚杯。“老师,今天我们把话摊开——从十年前你找我搭讪开始,到病毒泄露,建立实验室和猎人公会,每一步都是你苦心经营的,对不对?因为你要毁了南市,你要毁了你父亲任职时所创立的一切,是不是?!”
白凌费力抿着唇,要爆发却没有爆发的样子,他突然间站起来,没有直接应他的话,从橱柜里翻出一袋乐高积木,哗啦一声全堆在桌子上:“想从我嘴里套东西,也得付出点代价!——你陪我玩一局叠叠乐,赢的话我就告诉你。”
靠!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叠叠乐?!林修境整个人要抓狂,像好不容易鼓起的气球被针扎破,心烦气躁:“我没心情,你叫秦川陪你玩吧。”
“不是想摊牌嘛,就当赌博。”白凌把积木堆成方方正正的长方体,双手压在茶几上看他:“你抽五次,我抽一次,你每抽五次成功,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直到积木倒了为止,你得反过来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赌博不成立,积木总有倒的时候,不管我抽多少次,最后都要答应你一个条件。”
白凌无所谓地吐出烟圈:“我有主动权,游戏规则我定。”
林修境被逼得没有办法:“万一你撒谎,我怎么判断真假?”
“不骗你。”白凌笑了一下,显得林修境的想法很幼稚:“以我对你多年的感情做担保。”
“……”
晕,这算哪门子担保!修境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知道白凌的脑回路怎么长的,还非得玩儿积木,真是没心没肺。不过——这是白凌给他的一次机会,同时是一场必须豁出去的赌博,如果赢了,他可以更靠近真相,如果输了,大抵要再当一次帮凶罢了。他不可能站在白凌身边背叛南市的人民,到迫不得已那时,他会选择跟白凌陪葬。
男人一手晃着酒杯,一边把玩着积木,嘴角甚至还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像在逗自家蛮不讲理的宠物猫:“赌不赌?”
“……好。”
林修境暗地里揉搓着指头,这是他慌乱时经常出现的小动作,白凌看见了,没有戳破,先在倒数第二层抽出一根积木:“我先来。”
一开始很简单,叠成半米高的积木几乎没有晃动,林修境轻而易举地抽出第五根积木来:“我按时间前后开始问起。当年开学典礼你和我搭讪,故意让我去陪你们吃饭,再拉我下水,当时一切相遇都是计划里安排好的?”
“不是哦,是一见钟情啦。一开始,确实是看重你在上发表的成果,想拉你入伙的,但没想到那么快就遇上了,哎呀,约都不带约的,心脏就小鹿乱撞了,你说,这不是注定的缘分是什么。”
“……”林修境一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的吃瘪表情。
“别不开心。”白凌笑说,“所有的偶然都是在必然里诞生,不要一不信任,就开始怀疑人生。现在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当时当刻自己所作出的最佳选择。就算回到十年前,你依然会对项目感兴趣,对我感兴趣,哪怕我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或者有人举证,只要我勾勾手指,你就会乖乖跟着我转。要问为什么——因为小修就是一个单纯、理性、没有任何城府,只对无知领域怀有钻研精神的人啊。”
“简直歪理!你利用职权瞒天过海,我一个刚入学的学生,怎么可能怀疑项目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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