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是最新研发的疫苗,这支是药。”
林修境话锋一转,举着空荡荡的两只针管,“我刚刚把这款药注入他身体内,云谲立刻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初步说明,这个药是有效。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参照数据仍然不够,所以科研所没有大量生产,但我相信,如果这病有得治,那么我手上这个药,就是惟一有可能抑制吸血症的药方。”
现场陷入一片沉默,很显然,他们不相信。到了封城的节骨点,才传出来这病有得治,很容易就被认为是拖延时间的骗局。
“扯你的鬼谎吧!白凌是骗子,你们整个公会都是骗子!谁信谁傻逼!”
“有药不早拿出来,现在才拿出来瞎逼逼,逗我们呢!”
“就算有得治,谁敢去治?你们公会灭绝人性,抓我们的亲人做人体试验,做小白鼠,最起码的良知都没有,谁敢相信?!说不定你们、连那只吸血鬼,还有那个小孩,都是一伙的,联合起来骗我们的。”
“就是!无耻!”
“没有良心,天理不容!”
积毁销骨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强大,一有人质疑起来,连原本将信将疑的人都很快倒戈。林修境艰难地抿了抿唇,不知该怎么说,才能平息他们的愤怒:“请相信我!我用生命起誓……”
他大喝一声,声音却被淹没在口诛笔伐中。群众一旦逮到言语发泄的机会,怎么着都舍不得放过他,比起静坐时的委屈隐忍和战斗的头破血流,人们自然更喜欢用谩骂,来宣泄对公会的不满,仿佛这种方式最有用,同时也来得更痛快。
呐喊声越来越激烈,前排的人直直地盯着林修境,恨不得把他撕开两半,好像他才是幕后黑手。猎人们因为刚刚开枪一事,也在冷眼旁观。
林修境张了张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怎么办……
☆、自由
时间争分夺秒地流逝,气氛变得十分僵硬。翟星辰坐在地上,浑身发冷,他的肩膀完全僵掉了,像附着在躯体上的机械。
小茗正跪在地上给他缝伤口,因为没有带麻药,针线活生生地扎进他的皮肉里,一针一针地勾住,再把扯开的两侧皮□□合,每勾一针,都必须把线条扯紧,那滋味别提多要人命了。偏偏小茗同学还是个手工渣,针头戳错了好几回,得□□重新缝,搞完后,两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他看着林修境被围困,越发觉得不对劲。表面上,双方的矛盾似乎比刚才缓和,双方都停下手,事情好像有了好转,但事实并不是如此,临时组成的暴/动方一没有武器,二没有武力,如果不是云谲以身犯险转移掉大部分兵/力,不可能还活那么多人,相信市民自己也清楚。
现在整个城市处在公会势力的羽翼下,信息不能外送,不能传达,万一白凌要叫人屠城,并把这起群体/性事件粉饰太平,也不是不可能。
“哥,你感觉怎么样?”他小声地问云谲,想趁猎人不注意跑回家。
“我没事。”
云谲明显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舒适,哪怕现在泡在阳光里,也没有一点痛楚。他还沉浸在病除的认知失调中,懵了一下,一手揽住星辰的腰,把他扶起来,少年失血过多,虚弱得站不稳,云谲试图去摸他的右肩,星辰连忙把他即将摸到伤处的手握在手里,轻轻捏了捏,示意他自己没事。
而另外一边,林修境被逼的进退两难,被挑起的民愤如燎原的火,朝他薄弱的身板汹涌扑来,林修境一边辩解,一边被逼得往后退了几步:“大家冷静点!公会会给各位一个解释的,请相信我——”
“信你妈!”
“公会去死!”
群潮汹涌,猎人们组成的人肉安全线已经被突破,无数人冲向主席台,林修境被人用刀逼退,跌坐在地上,样子非常狼狈。一个中年壮汉像抓小鸡一样把他揪了起来,噼里啪啦扇了他两个耳光,眼镜也被踩碎在脚下:“告诉白凌,别把我们当傻逼!你说的那个药,我们不会吃,也绝对不会再相信公会说的任、何、一、句、话!”
林修境吃痛地舔了舔嘴角,得,流血了。壮汉的嘴一张一合,说了一句什么后,就一拳打向他的腹部,林修境痛得天昏地暗,捂住肚子倒在地上,周围的人都把他当做靶子、发泄口,恨不得壮汉三下五下把他揍死。壮汉受到大伙的拥戴,更加洋洋得意,全力拱起手臂上的肌肉,拳头抡到半空中,却被人徒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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