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雷过耳,让溪蓝觉得时光不老,又回到当初躺在满地黄叶中看书时一会哭一会笑的小女孩。她愣直直的回盯着眼前的老者,如星的眉目依旧可见当日的丰神俊朗,不由的笑了。他是谁?他可是墨门纪传中的第一公子啊!当年的朝野淫不堪、朝令夕改事,兵权旁落。背后的曲折苦衷,阁主也说过,花焯麟非常人也。无论最后他做了什么,谁也不能否认是他拯救了赢朝天下。
谁的罪,谁的错,时间已经将包袱抛下。溪蓝不再回头,余穆和自己这一路的刀剑风雨终有云开雾散的一日,因为只要不是第一公子的局,天下就没有墨溪蓝破不了的迷阵,想到此处心中的阴霾尽散。
两个人肩并肩的走在回程的小道上,晚风有点重,让溪蓝觉得几分冷意,不由得瑟缩着肩膀。花无尘也并不在意,只是那么慢悠悠的走着。倒是后面丫鬟看着心疼,不由得说道“公子,姑娘衣衫过于单薄了点。”似乎此刻才注意到般,不由的惊讶道“是吗”
“哪有,我觉得夜风清爽,恰到好处”
微眯了一下眼睛,笑着说道“泌儿,现在越发的眼目昏盲了;是时候,该去武夫子那里问点汤药了”。乾安只能顺着花无尘,拖着泌儿往武夫子居处走去。
“那个人是谁?”
“你这么聪明还猜不到吗”寒气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让溪蓝有几分后悔,后悔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脚下有几分想要逃跑惧意。急忙讨好似的答道“全天下除了千钰还有谁权利更高,让人更恨”
花无尘紧捏着溪蓝的下巴,威吓道“你以为余穆还在你身旁随意使唤,要是你再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我可不能保证,你会过的比现在顺畅”。
溪蓝憋着气乖觉的答道“无尘公子,让我生我便生,让我死我便死,哪还敢有半句怨言”
“知道就好!”说完便冲冲的往前走去,徒留下在后面追赶的溪蓝。赶着回去受罪的!溪蓝,觉着自己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同在一座城的余穆,这几日已经在花府外围转了无数圈,却总是无功而返。此刻静静的窝在城外文峰寺,等待即将到来的花府寿宴。今年虽然是花家大长老花鸣鹤的七十大寿,可是他并非花家主家人,天下各大门派却还是派了重要人员前来道贺,且这几日扬州城内高手云集,客栈早已是满客,每天为一间住房而大打出手已是常态。
“溪云初起日沈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只怕今夜不得安宁”智光和尚站在余穆身侧缓缓道来,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溪蓝!你我这一门之隔竟也难倒我余穆。
“施主心志之坚非一般人所能比拟,只是执者多失,来日种种皆因缘所种,切莫陷于迷障。”
“大师今日教诲,连日来的收留之恩,余穆铭感于心.”
当日从耕禺房舍中硬闯而出的余穆,虽然有风知儒在旁协助,但毒性尚未清除,再加上机关触发带来的暗器弄的一身是伤.躺在小巷子旮旯堆上,整个人已经命悬一线,让路过的智光和尚遇见,才捡的这半条性命。怎奈这个不安分的病患,醒来之后便不顾性命的赶回扬州城。打算偷偷溜进花府的余穆,却根本无从下手。只好又回到文峰寺静待时机顺便处理伤口.
“出家人本就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不过是修行.”
“大师大义余穆惭愧”
“施主,眉清目朗,言辞心性皆是侠义,老衲本为红尘外客,不便多言,只是今日因缘所致,有几句话思量良久难忍于心”
“大师请讲”
“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万物因果早在,勿求早,勿忧迟;善恶终有时”合手为十一声阿弥陀佛满是慈悯。
余穆脸上显露出些微笑意,原来大师早已看出我心中恨,怨难平,只是未曾说破罢了。此番心意,于这风雨飘零之路、苟延残喘之人何其难得。
”大师”余穆心感千言,当即跪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快快请起。
“余穆此生亏欠他人良多,唯一人,无辜受我辈拖累,死亦难安。她本非江湖中人,却为江湖事扰,此一生我余穆难护她周全,若余穆此去无归,乞求大师代我亲送她回到秦门.”
“余穆”智光和尚此刻略有讶异,却也感念余穆在这千钧一发时的坦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必当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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