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鸣鹤古稀福寿,特赐红岭福寿御酒一杯,碧玉兰花雕一对,钦此”太监宣完旨意后,扶起老寿星,拖着嗓子说道花老爷今日寿席,小的在这祝您老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钱公公客气,今日怎么不是刘公公来,还请留下来喝杯酒水以谢奔劳。”
“刘总管最近腿痛犯事,皇上就派了小的前来。一杯酒水足够了,小的还得快点赶回去伺候,就不敢多耽搁了”说着对花无尘又是一拜。花家晚辈花无忧送着这一大群人离开。寿宴这才正式开始。
“花某人,来日无多,不喜热闹。今日承蒙各位跋山涉水,远道而来,心感涕零。一杯酒水,粗茶淡饭还请各位聊慰肚皮。”
一汉子大声说道“花府富甲天下,山珍海味,我等借您老寿席蹭个吃喝,多谢您老宽厚。”这番说辞郎朗有声,惹得一众哄笑。
“壮士,豪爽,花某人倒是拘礼了。各位都是英雄豪杰,尽可放开着吃,花府管够。”
“都说花府金山银山,奇珍异宝数都数不尽,不知今天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接着众人的哄笑声突然冒了出来,含沙射影,将影藏在热闹之下的思量瞬间引爆开来。虽然这番说辞很是不合时宜,名门正派的弟子多有不屑,但都选择沉默。花无尘轻笑了一声,一眼扫过去,淡淡的目光似是寻找似是无意。
花鸣鹤被这突然打断的声响,不以为意,“花府中奇珍异宝虽不少,富甲天下恐怕盛名过实”听的这番说辞,隐处似有人想打断,却被旁侧的人按住。“各位远道而来,旅途劳累,想一观奇珍异宝,花某人自是不能推却,天地乾坤,珍奇之物数将不尽;各位千辛万苦他国而来,花府中恐怕无此珍品能对的起这番辛劳。”
这不阴不阳说话者,心中不免讶异,这老头看着不显山露水的,竟然这般毒辣,这么一句话竟能听出自己来自西域。
虽然宴席上已有人知道鱼龙混杂,多有惹事生活,落井下石之人,却都各自心怀鬼胎不做声响。此刻又有一浓眉大汉说道“习武者有诺:凡窃煦寒珠者,人人可诛之,凡难墨门者,江湖之首敌。而今余穆窃煦寒珠据为己有,花府藏私包庇意欲何为!”
“农门五子,如今只剩下四个人还敢这般猖狂。就算五个齐了也不能在花府撒野”花无心愤然道。
“即使我农门只剩下一人,也当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墨门有约,不入江湖,不入仕途,不入纷争。而今百年桃园逍遥,早已不通人间世事。煦寒珠也罢,墨规池也罢,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鸣鹤,不曾想近五十来年后我们竟还能重遇。”
五个老头面罩一扯之前的贪嘴好食之脸瞬间变成了仙风道骨齐之貌,余穆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一时之间竟然都没能反应过来。五个人齐缓缓的走了过来,花鸣鹤一时有些不能辨认。
当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完成对弟弟和妹妹的承诺走了七年才走到了墨规池的大门前。风吹日晒,千山万水,一身褴褛的爬到墨规池迷阵外,奄奄一息,瘦骨嶙峋。被当时不小心踩到被落叶覆盖的人还惊吓得以为是枯骨死尸。
墨易对着当年看到的痴执书生,白发苍苍,异地重逢,竟心声感慨一时无言,站在旁侧的墨执早已眼泪横涕,向来严肃的墨礼也不禁动容,倒是年纪较小的墨信更多欢喜。
“人生百年,活到今日,鸣鹤虽死无憾。”
“二哥,喜乐长安”布衣长衫的老者坐在一个轮椅上,膝盖上放着一个一木餐盘,上面一碗,丝丝热气从一个小孔飘了出来,带着点点葱香味。
这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的老者,比之花鸣鹤,更显老迈。
花鸣鹤不做应答,只是淡淡的看着,看着所有人,最后将目光聚到溪蓝身上“墨规池下神女溪,幽兰空谷有佳人,蝶儿漫步落红尘,青霞嫚茧生紫蓝。小溪蓝,神女溪下的蝴蝶兰开得可还好看?”花无尘听的这一段未明其由,倒是溪蓝震惊的整个人有点呆滞,余穆从后面扶住她,霁月剑早已严阵以待。墨规池有神女溪、幽兰谷、漫步亭,紫蓝阁,这四句话道出了溪蓝的名字却也说全了半个墨规池的局貌。如果江湖中除了他和秦玉清知晓墨规池的格局外,他应该是第三人。
一切似乎都那么明显,却又令人琢磨不透,究竟是谁,是谁栽赃陷害,是谁杀了余行远,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江南酒楼:拾贰
花焯麟静静的看着,等待最后的和解,不催促,不慌乱,不急不燥。付之以平静,凝视着自己曾经最最信赖、感激、惦念的兄长。
四十三年前曾有一个人,指天跪地对身陷泥沼的自己承诺,承诺一定会带自己脱离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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