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说,秦徐你在想什么?你是现役军人,你凭什么为了私事擅离职守?你去新疆有什么用?你是医生吗?去了韩孟就能醒过来?
情感却说,秦徐,不去你会后悔。
他脑子就像过了一道电,指尖麻得酸涩难忍。
理智列了无数条军营的规矩,甚至骂道:你只要敢走,就不配再当一名军人,你会被开除!
他猛烈地晃了晃头,魔怔了似的发动吉普。
情感说,但是你喜欢他啊!
你喜欢韩孟啊!
他猛踩刹车,胸口险些撞在方向盘上。
车停在路边,他发了疯似的抓过随身携带的包,慌乱地翻找证件与银行卡。
身份证、卡,一应俱全!
他抱着包,深呼吸好几次也没平静下来。
如果此时他身在机关,那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赶往新疆,祁排和许连会将他关起来,政委与司令员会骂他胡闹,很快他远在北方的家人也会知道,所有人都会尽全力将他摁在原地,无论他怎么挣扎,最后也无法离开机关半步,而落在头上的处罚顶多是“思过半月”。
但他没在机关,他是自由的!此时没有任何人能对他说教,只要他打定主意,就能立即买一张飞往乌鲁木齐的机票!
可是如果去了,他一定会被开除。
就算家里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关系,保他留在军营,那未来等待着他的也是荒凉的边关——就像刘沉锋差点去的西藏岗巴哨所。
如果走到那一步,他的部队生涯也算是完结了,更别说什么战区比武,什么猎鹰选训。
他与猎鹰,是彻底无缘了!
但是如果不去……
他抬起右手,隔着军装摸了摸锁骨上的戒指,半晌后无声地苦笑起来。
吉普再次发动,他苦涩地想——秦徐,你他妈不配当军人!
军人可以为任务舍弃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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