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他提醒,其他二人也听到了有人急速接近的声音。
左常辉到底还是披久了名门正派的皮,不愿当众与风毒老怪掰扯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哼了一声,长剑一收,就一头扎入了地道内。
风毒老怪一把抓起穆白就跟了进去,哇呀呀叫道:“别走!有本事把话说清楚!喂,姓左的!”
风毒老怪将要跳入的一刹那,穆白偷偷将耍嘴皮子期间凝聚起的一点内力运到左手,运掌如刀,狠狠地就劈向了他颈侧。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扒住假山的一角。
风毒老怪不意这么一个□□岁的孩子被折腾了半天还有反抗的能力,虽然本能地避了开去,手下到底一松,竟是将穆白落在了上头。
穆白几乎都能看到跃过一堵堵院墙飞奔而来的人影,一咬牙强撑着就要滚到假山的缝隙中躲一躲,哪知脚踝上一紧,看着极不起眼的黄鲲竟是一把就扯住了他,嗤啦一下,生生将他整个人向后拖了出去。
手一扬,穆白顿时骨碌碌地就滚入了地道,正要起身,被风毒老怪一把拎住了脖子。
“嘿,哼哼,好你小子!”风毒老怪看起来快被气疯了,一时间在追左常辉和教训穆白之间举棋不定起来。
黄鲲一掌击在假山上,厉声喝道:“走!”
风毒老怪拽住穆白脖子的手倏然收紧,又不甘不愿地放开,到底沿着地道跑远了。
穆白的手掌被方才突兀的山石划破,鲜血淋漓。他听到假山在他身后徐徐合拢,隐约还有黄鲲明知故问的大喝:“请问是哪路的朋友,深更半夜地擅闯千星寨?”
终归,还是差了一步。
这次大约是再也逃不了了。穆白想。不管是左常辉还是风毒老怪,都不是易相与之辈,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哪怕他们掰了,除了自相残杀全部领便当,否则不管谁活下来,大约都没有自己的活路。
脖子被风毒老怪卡着,呼吸很是不畅,又一颠一颠地晃悠着,觉得脑袋与身体快要分家了。黑乎乎又冷又湿的地道内,穆白大脑有些缺氧,一时间也来不及哀悼自己短暂而惊险不断的此世,脑子里反而全是南宫清晏。
大约是这辈子最熟悉最亲近的人的缘故吧。穆白想,如果自己死了,希望南宫不要找到自己的尸首。否则,他大约又会一辈子看不开了。
不是自恋,而是他知道,南宫清晏一直都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
曾经他问过小南宫:你这般努力地学文习武,是为了日后扬名江湖么?
小南宫仰着脸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但别人的称赞与我无干,应当是为了让爹爹李妈忠叔郭先生康先生他们高兴吧。
曾经他问过重生的南宫:可以重来一世,你想怎么过?
南宫毫不犹豫地回道:了前世恩怨,护亲人平安。
大约是前世太过惨烈,这一世南宫清晏的愿望看起来有些太简单了,丝毫没有侠客的带点浪漫的豪情。但是现在,这个小小的愿望似乎也要落空了。
左常辉在前头飞奔,风毒老怪辨着声音一路追去,穆白数次想要挣扎,都被后者强硬地压制了。最后风毒老怪不耐烦,伸手按在他的后心,又是一阵极强的寒气涌入,让穆白顿时连抬起小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地道里传来一点凉风,耳畔有了水流的声音。前头格拉一声,有木板被顶开,借着照进来的微弱天光,穆白看到左常辉谨慎地后退了两步,确定了没有异状,才一跃而出。
风毒老怪紧随而上,也跳了出去,跟着左常辉跳到了一艘渔船模样的带篷的小船上。砰地一声,将穆白扔在了上头。
一阵冰凉又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穆白贪婪地吸了几口,虽然浑身散了架一般地疼,好歹恢复了一点神智。稍稍睁眼,只见左常辉站在另一头,正冷冷地看着他。
谁怕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穆白反正豁出去了,鼻青脸肿之下还不忘回一个冷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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