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人是如何分辨善恶的?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天玄道:“善指顺理,恶指违理。”
木一禾一愣:“天理?”
“能顺益此世、他世之有漏与无漏行法为善;反之,于此世、他世有违损之有漏行法为恶。”
“这么说,跟天没有关系了?”
“天,只是一个代称。能为世间正道善意正名者,皆可称为天。”天玄顿了顿,道,“你可知‘无记’?”
“无记?”
天玄拿过一边的纸笔,写下“无记”两字,道:“无记,谓事物之性体中容,不可记为善,亦不可记为恶者。”
木一禾盯着这张纸,念叨着这两个字:“无记、无记、无忌……是不是我想做什么,就去做,这样就行了?”
“嗯?”天玄诧异,不懂木一禾是何意。
“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很多观念不用你教,都固定了,哪怕你跟我再说多少遍,我不认同就是不认同。如果我按照我的意愿活着,最后遇到了跟我观念相左的人,死也不苟同对方的观念,因此,我丧命。——这不就是我活该吗?”
“……”
“——所以,这是不是就是你们天道之人所说的天命?”
天玄再一次重申:“我已不是天道之人了……”
但木一禾的这个问题,他也不知如何作答,不知该回答“是”,还是“否”,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无记”。
两人共同沉默了好久,
最后,木一禾道:“我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关于此,我已经知晓了答案。”
“好!”
木一禾不出意外的时候,每天都会去天玄法师的道场。他跟着天玄学习法术与其他的一些知识,同时也跟着原北练习剑术。
天玄法师教给他的一切东西,他觉得有道理的,他会认真记,没道理的,则会百般嘲讽。
渐渐地,木一禾觉得天玄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
入魔前的天玄令木一禾觉得虚伪做作,入魔后的天玄抛去了虚伪的外衣,内里是真才实学与一肚子坏水,忽悠地木一禾对其无比欣赏。只不过龙三的飞升一直是木一禾心里的一根刺,使得木一禾总是以嫌弃或鄙夷的态度相待,就这么过了一百多年,木一禾才真正接纳了天玄。
天玄法师在后来曾经问过木一禾:“你怕不怕我物极必反,又重归天道?”
木一禾笑着回答道:“倘若终有那么一天,那我尊重您的意愿。”
“……”
“像您这般人,每更换一次信仰,无异于脱胎换骨,涅槃重生,每一次,都避免不了千斤的血泪。倘若不是真心诚意,那是不必遭受此番痛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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