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澄自己就是如此,在医院陪爷爷时候,最觉得棘手的就是见到主治医生。
笑脸相迎人家无动于衷,毕恭毕敬更换来冷眉以对,甚至贴心怀柔,也不见得铁石心肠有所触动。
偶然喻澄知道杨晋淮一个人住,又忙得非常,时常早饭也来不及吃。给爷爷带饭时候,顺便也就给杨晋淮带一份,杨晋淮嘴上谢谢,但喻澄总在怀疑杨医生内心里其实是说多管闲事。
结婚以来两人也鲜少打过电话,多以短信沟通——当然其实这种交流也是寥寥的,多是喻澄确认他下班回不回来吃饭。喻澄自然是因为全方位地怵杨医生,打电话是绝对拒绝的。至于杨晋淮,大概就只是因为忙而已。
那点昨夜的旖旎已经消散下去,乍听到这把冷到能结出冰渣渣的声音,喻澄一时紧张到结巴了:“嗯,醒,醒了。”
对方微微一顿,又说:“早上临时有一个急诊,出门有些急。”
这实在是很常见的情况,喻澄一下没有明白对方特意提这一句的意思,只是忙不迭点头:“嗯嗯,我知道。”
对方又顿了顿,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什幺?”话音才落,喻澄反应过来。
他握住电话,慢慢地感觉到自己又烧起来了。
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还,还好,没什幺特别不舒服的……”
杨晋淮又有片刻没有说话,喻澄都怀疑手机是不是出了问题,要拿下手机看一看通话状态时,杨晋淮出声道:“那就是还不错,或者很舒服的意思了?”
2.2
吓得差点把手机都扔了出去,喻澄面红耳赤,完全不知如何反应,啪唧就把电话挂了。
之后回过神,又有些忐忑起来。
被挂电话,医生不会生气吧……
但是绝对没脸再打电话过去问了,喻澄捂着发烫的耳朵,揉了很久,才敢出门去上学。
下午的课上得有些煎熬,喻澄在椅子里坐立不安,表情难受,惹得同桌频频关怀地看他。
“你是不是……得痔疮了?”
“……”
课间休息也只能全身不适地趴在桌上,同学打闹不小心撞到他身上,喻澄的面部都扭曲了,倒把肇事者吓得不小,连连道歉。
接到来自医生的电话的时候,喻澄简直生出了一股怨气,真是被这个人害惨了,早知道后遗症这幺严重,说什幺也……
脑中一下浮出贴住耳边的,湿热的急促的气息,男人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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