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含霜是抗争过诗国体制的。
月赋雨如是想。
故而,月赋雨在诗国的日子不好过。
月赋雨紧紧搂着守夜嬷嬷的背,想着守夜嬷嬷心中的苦。
守夜嬷嬷此生最难过的事,许就是阮含霜早亡。月赋雨记得祭祀时,守夜嬷嬷曾与她说过,阮含霜二十岁便亡了。
至于亡的原因,守夜嬷嬷不说,月赋雨也是清楚的。如同她考不过《诗理》终考还保留着郡主的名头,阮含霜红颜薄命的缘由便是她月赋雨只有二分之一的诗国血统。
谁能想,月赋雨的娘亲阮含霜是诗国公主,她的爹爹却是在另一个国度,靠着攻打诗国,威名远播。
是的。月赋雨入了燕园,从燕园的书库里偷偷瞧过了几本杂书,方才知道了,这个世界并不是神作中写得那般单调。这个世界不单单只有诗国。在诗国的西边,还有一个更强大的王国与其对峙。
那个王国还有一个极为可怖的名号——弑国。
☆、第四章
白天带得走黑夜,却带不走黑夜留在人心头的哀思。
踏在幽幽的林荫道上,月赋雨终是难以忘怀守夜嬷嬷在夜里所言的:“嬷嬷过了今年,就满了七十三了……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嬷嬷已经听到今冬的钟声了……”
虽不想承认,但月赋雨却不得不直面一个事实:她已经悄然把自己与书中的痴傻郡主月赋雨融成一个人了。
她忧心着守夜嬷嬷,忧心着管家嬷嬷,忧心着伺候她衣食的兰香……她早就不是前世那个闲看书页,遗世独立的旁观者了。
她已然活到了这个世上。
活在这个世上,许也没什么不好吧……
闭目想想三日前那个雨中赠书的少年,再想想今晨为她收拾包裹的晓薇,还有那在三年后等着自己的云归……月赋雨心头一暖。
以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她许是能算上半个先知?月赋雨慢慢朝前踏着,唇角含着笑意。既然是先知,那或是可以改变一些事情——譬如,不让云归嫁与徐左梅郎?
抢亲么?
这似乎有些难。
皱眉想想云归的八品诗才,月赋雨便觉自己在螳臂挡车。
那除了抢亲,自己还能做什么?月赋雨止住了步子,仰头看天,却发觉腰间一疼。
“郡主——”身后桃叶的惊呼,让月赋雨慢了半拍。待她回神低眉,才发觉自己竟被一个麻衣女子撞了个正着。
“哎哟——”
月赋雨还来得及出声,便听到撞着她的女子疾呼了一声。
“小姐可是摔着了?”见撞到自己的人已先倒了地,月赋雨伸手便要去扶,却听到那女子高声娇喝:“大胆女子!你为何要推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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