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归的声音么?
“回夫人,将军今夜收到急令,已是夜赴边城了。”
“唔——”赵云归坐在居室内,映着红烛,笑道:“即是夫君已去,今夜便摆宴与妹妹小聚吧。”
“是。”婢子应过一声,便带着满室的婢子退了出去。
逢诸婢子退去,月赋雨睁眼,正巧撞上了赵云归的眼睛。
“云归姐姐……”月赋雨低喃。
“赋雨妹妹定是想不到云归与那方公子也是就相识吧……”赵云归见婢子退去,立即坐在榻侧,握住了月赋雨的手,“今夜,姐姐有些许话想说与妹妹听。”
“不知姐姐想说什么?”月赋雨抬头望了望大红的罗帐,心中皆是不可思议。她记得方吾之走之前说过,他府中并无能操办婚事的长辈。
“姐姐想说……”赵云归哽咽,“妹妹护姐姐,真是辛苦了……”
“嗯?”月赋雨不解地伸手去拭赵云归的泪,“姐姐在说什么胡话……”
“妹妹该是忘了一些事。”赵云归低声道,“妹妹许是一直以为自己在一部书中?”
“嗯?”见云归应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月赋雨蹙眉,“姐姐说什么胡话,姐姐有父有母,有亲有友,如何会是在书中……”
“妹妹何必诓我?”赵云归闻月赋雨不愿应下心中所想,眼泪又是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守夜嬷嬷已是将妹妹的过往尽数告与云归了……守夜嬷嬷临终寄言,若是昨日百花宴妹妹不来,那云归便是该嫁与梅郎做妻……若是妹妹来了,那云归便是该跟着求娶妹妹的人作妻……除此,云归便会浑浑噩噩,不知今世何世,所活为何物……前些日子在嬷嬷坟头遇妹妹,姐姐便思,此世到底是真,还是幻,云归到底是真人,还是不过是妹妹笔下的一缕孤魂……坦言告之,妹妹前世与姐姐相伴数年,道高山流水尚不为过,再添言妹妹才品俱佳却视才名为泡影……云归便常以为不如……”
“守夜嬷嬷到底与姐姐道过些什么?”月赋雨听着赵云归提起前世之事,便觉得头晕目眩,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束缚中挣脱出来。
见月赋雨有了不适,赵云归连忙与月赋雨斟了一杯茶:“嬷嬷道,若是妹妹与云归嫁与了一人。那云归便只需与妹妹厮守便是。”
“厮守?”月赋雨心头一喜,“嬷嬷真是这般言的?可若是那方将军回来……”
“妹妹莫要忧心……”赵云归含笑,“那方将军便是早年在郡主身边的桃叶啊!云归初遇妹妹时,兰泽便认出了桃叶不是女子。故而当年桃叶故意落了梅公子的面子,以期他收敛,莫要来招惹郡主……”
“是吗?”月赋雨嬉笑着环住赵云归,“这些你是如何知晓的?”
“都是守夜嬷嬷与云归言的。”云归扬手灭了屋内的烛火,“妹妹还是早些歇息。终究是操劳了一日。”
“好。”
被人关照着睡到内侧,月赋雨只道自己与赵云归又回到了百丈寺同榻而眠的时日。
待到天明,与云归互为对方梳起妇人的发髻,并桌案吟诗作对,弹琴咏赋。
月赋雨体味到久违的安适。
凡此过了六七日,再同云归携友登高临远,四处求仙问道,月赋雨只道‘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
又过得三四月,逢着京都落雪,月赋雨又与赵云归在方府设宴,邀得众贵女在堆出二三雪人。
如此嬉闹,到来年四月,二人便是情深渐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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