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声枪响。
稀疏的行人立即四散着奔逃。很快又是一声枪响,秀茹一惊,终于像只崴了脚的小兔般跌在了地上。
她要爬起来时,左边的脸已经被冰冷的刺刀贴住了。
说不清那是怎样的感受。
是被押着丢到了一间废弃的仓库里,铁门一关上就漆黑一片。
若是什么也看不见的话还好些,偏偏那屋顶上有一小块透风口,有一小束光从外面透进来,于是,她能正正好好地看清楚那些丑陋的脸是怎么样因为兴奋和暴戾而扭曲,那一只只肮脏的手又是怎么样粗鲁地剥光了她的衣服,然后把散发着恶臭的身体争先恐后地压上来,玷污了这具只被景和触碰过的身子。
她几乎一直是处在一种麻木死寂的状态里,一直到双腿间流下热乎乎的液体,才回光返照般地扯着嗓子尖利地哭叫起来。
被捂住了嘴,她还是像匹发了狂的母兽般不停不歇地叫。
有人拿了一个重物用力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她便不省人事地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景和形容枯槁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见她醒了来,他便伸了手,放到她的眼睛上,轻轻地说,“是场梦。”
秀茹乖乖地闭了眼睛,隔了一会儿,有一丝眼泪从她的眼角慢慢地滑落下来,她发白的嘴唇动了一下。
她说,“不是梦。”
秀茹总是产生幻觉。
看见明亮的太阳光,她的眼泪掉下来,看见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她的眼泪掉下来,看见鲜艳的花朵,她还是会掉眼泪。
好像世间的万物都能够引起她的悲伤。
有时候,就算不看见什么,只是在椅子上呆呆地坐着,也会莫名其妙地哭起来。
她漂亮的眼睛肿胀起来,一张素白的脸上整天挂满斑驳的泪斑。
景和从背后轻轻地抱她,他说的话,连他自己也觉得苍白和勉强,但是不说又不行,他一次次重复着说,“你好起来,日子还要过下去。”
终于有一天,秀茹好了起来,没有眼泪,也没有悲伤,像过去那样穿戴整齐,然后做了一桌子饭菜,又盛了两碗饭,一碗放在他面前,一碗放在自己面前。
景和颤抖着握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说,“以后就这样,我们好好的,好好的。”
秀茹笑着点头,替他夹了一块肉。
景和真以为她是好起来了,他心里盘算着将来要怎么样好好和她过日子,要怎么样彻底地和过去划清界限,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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