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把两盏大灯关了,徒留了一盏昏暗的壁灯,这才又到他面前去,似笑非笑地说,“嫌我难看不想看见我”
小暑这才抬了头,即使光线暗,仍能够看出她哭过,眼皮有些发肿,眼圈也是红的。
他心里十分愧疚,却仍是说不出来一句话,嗓子被一只手掐住了一样。又是因为太冷了,只有身体在不自主地发着抖。
烟云忽地搓了搓手,抱紧了胳膊道,“鬼天气冷死了,汤婆子都不热了。你来得正好,上来给我暖暖被子。”
说完话,她掀了被子,又躺回到了床上去。
小暑发了怔,没挨打的那半边脸也发起了烫,却忽然赌了一种气,真把湿了的外衣外裤脱了,爬上了她的床。
床和被之间满是她身上独有的香味,他刻意地缩了身体,不去碰到她,烟云却把他拉近自己,把被子仔细地掖好了,告诫他,“你别动。一动,冷风就进来了。”
烟云身体的温度,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衣传导过来,不用她说,他也是不会动,被子里很暖,他的身体却比受冻时更僵。
烟云忽而叹了口气,轻声说,“对不起,不是有意要打你。”
她让他不要动,自己却伸了手去摸他那肿着的半边脸,“刚才我放下不下,也想过去看看你。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
小暑心里一热,却闷闷地说,“有什么不放心,又不是第一次打我。”
烟云笑了一声,用手去轻轻地扯他耳朵,“不得了,还记仇。”
这一句话说完,她忽然又沉默下来,再开口时,声音却是打着颤,“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怕。听见街上出了事,怕再也寻不见你。”
小暑鼻子一酸,眼圈泛了红,在被子里捏了她的手,低声说,“错了。”
烟云回握了他的手,轻轻地说,“我也不好,有点什么事,就总不理你。”
小暑一字一顿地道,“不能怪你。毕竟,他是你最重要的人。”
说这话有一部分是出自于赌气,谁知道说完了,竟难受得透不过气来。
烟云一怔,有些无奈般地道,“我几时告诉你他是最重要的”
小暑的手松懈下来,不响了。
烟云闭了眼睛,轻不可闻地说,“就算是,也都过去了。”
小暑仍是不响,隔了会儿,才又去握住她的手。
烟云叹了口气,闭着眼缓缓道,“你不该吃他的醋。与其说我留恋他,不如说我是割舍不掉从前的好日子,像那画上的一样,纯真,无虑,可惜再回不去了。”
小暑握紧了她的手,烟云睁了眼,面对面温柔地看着他,“他是过去,你是希望。过去已经过去了,人却不能够没有希望。”
说完了话,她打了个哈欠,说了一声困,便合上了眼,不再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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