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少年血 二 (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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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也许,是永远也寻不到她了。

        这念头从来只是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根本不能够去细想。

        他总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只要还能够每天每天地找,就还没有完全丧失希望。?少棠也每天出去,却并不同他一起,没有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他的惯性总是沉默,他的心也是个迷。

        他们像是两只在猎人的枪下侥幸活下来的幼兽,落了单,没有去处,也寻不到归路,便不得不相依为命地呆在一起。

        当某种绝望到达的时候,更不免犄角对犄角地冲撞起来。

        那一天,从清早起,就绵延不绝地下着又冷又冰的雨夹雪,黄昏时,小暑从外面一无所获地回来。

        没有生火的屋子并不比外面暖多少。

        他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瞥见镜子里的少年,灰头土脸,眼窝深深地下陷,不过是半个多月的时间,看起来却也几乎没有什么人样了。

        他想到,要是她看见了,一定会带着笑嫌弃地骂他,“你这死小鬼,怎么变得这么难看,离我远点儿。”

        可是,她又为什么要走。

        他呆滞地立在水池边。

        好像这时,他才刚刚明白过来,她所说的“歧途”是什么意思,原来不单是条不好的路,更是条永远都回不了头的路。

        他又无可抑制地恨起她来。

        他不想哭,只有把自己的拳头塞进嘴里,用上下两排牙齿用力地抵住了。

        这时候,忽地听见一声轻蔑的冷哼,他回头去,看见少棠抱着手臂冷眼地看着他,“其实,就算找到了她,你不能够保护她,她一样会走。女人都是这样。”

        小暑听到自己两排牙齿咬起来的声音,勉强地挤出三个字,“你不懂。”

        少棠又是冷笑了一声,“我不懂,还是你不懂还不明白么都是你太没用,她才会走。”

        大约是被说中了心思,有一瞬间,他握紧了手,什么话也回不出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盯住他,一字一顿地问,“你恨。为什么只是说说,为什么不想办法报仇你的家里人就要这么白死吗”

        少棠的眸色慢慢加深,两个人就如仇人般的对峙着。

        这一些日子,谁的胸腔里都有一团说不出来的怨忿,于是都迫不及待地把对方当成了一个发泄的对象,记不清彼此说了多少刺激对方的话,一句更比一句刻毒和尖锐,到最后几乎是故意要把彼此那些不可碰触的软肋往死里去践踏。

        再后来,是谁先动手的,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再回神时,已经像两个红了眼的疯子般不要命地扭打在了一起。

        忽然一声闷响,小暑的头重重地磕到了桌角,殷红的血缓慢地流淌下来,他终于坐倒在地,不再动弹了。?少棠清醒过来,翻箱倒柜地寻出一块纱布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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