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处在萌动的年纪,她又实在寂寞得太久,一旦赶上了恰好的时间,就迫不及待地一道堕落了。
要好的时候,恨不能时时刻刻腻在一起,但也不是时时都好。
他们的关系仍不太明朗,幸娣是没有勇气完全接受这半大的少年,却也舍得完全和他撇清关系。
再后来,顾家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万幸的是两个人还捡了条命出来。
外面不比在顾家,只要干活,就有得饱饭吃,处处都在打仗,处处都乱,两个人总是饥一顿饱一顿,像两片浮萍般始终没个能够长久安栖的去处。
许多年过去,从战前到战后,两个人终于存了一些钱,摆了个早餐摊头,算是安定了下来。
这是起早贪黑的买卖,早晨起得再早,都没一刻能歇的时候,睡意朦胧着,像两个陀螺一样转到这里转到那里。
豆浆是提前一天磨好的,要倒进大锅里再煮沸,油条和大饼都要现做现炸,收钱,找钱。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庸常,却也充实。
一直到现在,两个人仍是没把关系说破,却仍是在一起。
这就是顶难得的事情。
这会儿,天都没亮,一个主顾也没有。
水生打了个哈欠,边揉面边看着迷雾茫茫的街。
忽然有个人影自雾里隐现,慢慢的走近了,是个瘦削的青年,穿了一身灰,厚重的行囊背在身后,也是灰的,整个人几乎和这灰蒙蒙的冬雾融为了一体。
水生不由的停了手上的活,怔怔地看他。
他走到他面前,水生闻到一股冷森森的雪味,也看清了他的脸,倒是干净俊俏,却也像是在雪里面浸过一般没有温度。
他要了碗豆浆,一份大饼油条。
水生道,“不好意思,要等一会。”
他点了头,在长凳上坐下,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了一支抽起来。
水生手头在忙着炸油条,眼睛的余光却总不能朝他的身上移开,直到把第一批油条捞起来时,他忽然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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