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小黑狼淌下一大溜口水。
只咬一口,没关系的吧?
小黑狼张开大大的嘴,露出小尖尖牙,对准武金宝的胳膊。
啊呜——
武金宝突然翻个身,胖胳膊打在小黑狼鼻尖上。
“痛痛痛痛!”小黑狼悲愤满怀。
武金宝没听见,吧唧几下嘴。
“妈妈,妈妈。”
小黑狼试着吹她脸蛋,没动静。敢情说梦话呢。
“做梦叫妈,真孬。我就算梦见妈妈也不叫,叫也不给人听见。”
小黑狼忽然有点难过,把鼻子藏在枕头下面。
他记得出生的草荡子,淡黄的芦苇一眼望不到边。野天鹅成群在湖面上划,有时飞起来,就看见雪一样白的翅膀,像小云朵那样高高地飘在天上。
可是最白的天鹅,也比不上妈妈耳朵尖儿上的绒毛那么干净、那么白。
妈妈的眼睛,像草荡子湖水那么蓝。妈妈的脊背,像最黑的夜那么黑。妈妈的耳朵,像雪山最顶上的积雪,亮晶晶地映着太阳。
妈妈的名字叫雪耳,妈妈是草荡子狼群的第一雌狼。
可他在追地鼠的时候走丢了,再也没见过妈妈。
小黑狼用力抽鼻子,把清鼻涕揩在金宝爹的被头上。
他突然一点也不想咬武金宝了。
金宝爹举着油灯进来,小黑狼赶快装睡着。
金宝爹摸摸金宝儿,给她掖好被角。又看看小黑狼,犹豫要不要把它搬回狗窝去。
小黑狼闭紧眼皮一动不动,金宝爹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拨亮灯芯,坐在那张裂了缝的榆木桌子跟前开始写东西。
等他转过身,小黑狼吱溜钻出被子,趴在炕沿上仔细观察。
金宝爹没有黝黑发亮的毛皮,可有着又软又长的黑发。没有美丽的尖耳朵,可是有白白的脸蛋。没有锋利的巨齿,可有会扇动的眼睫毛。没有一双钢爪,可是有修长的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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