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许念动作一顿。
纪奶奶解释：“来奶奶家吃晚饭照例都得住一宿，不然这么晚了，你们回去路上也不安全。”
“之彦没跟你说过吗？”
瞧许念楞着，纪奶奶笑了，她贴心指了指二楼一房间，“好孩子，咱不跟粗枝大叶的p计较，睡衣之类的奶奶早都给你准备好了，全在屋里头呢。”
“……嗯，谢谢奶奶。”
许念笑着应了，可半天才迈动上楼的步子。
不用猜，纪奶奶刚才指的房间肯定是纪之彦的，但他们婚结了快一年，还从来没在一起过过夜。
家庭聚餐而已，今晚没人喝酒，许念离发情期也早，所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莫名紧张起来。
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应，推开才听见有流水声。
原来是洗澡去了。
纪之彦房间挺大，传统的欧式风格，墙边柜上还摆着几个有年代感的旧玩具，大概是臭弟弟小时候玩剩下的，纪奶奶又一直不舍得扔。
另外，沙发和床之间有道镂空屏风，宽阔的一室分成两厅，这么看来，两人晚上睡在一个屋里应该不会太尴尬。
许念松了口气。
借宿别人家，很有自觉，床只有一张，他就没碰，只从上面拿了纪奶奶说的那套睡衣，转身去了沙发上换，余光却扫到茶几上一反扣着的木质相框。
很眼熟。
翻开一看，果然又是那张初中毕业的班级合影照，跟在家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这次有机会耐心看，可许念找了两遍依然没找到纪之彦，这才注意到相片右下角的日期水印，刚好是十年前。
纪之彦今年才大三，十年前怎么可能上初中？
倒是他，十年前刚好初中毕业。
“你看什么呢？”
冷漠男声从身后响起，回头，纪之彦只穿了件藏蓝色浴袍，他才浴室里出来，黑短发滴着水，像只浴血的狼，眼神瘆人，“谁允许你乱碰我东西的？”
“……对不起。”
那张照片摆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许念这才拿起来多看了两眼，没想到纪之彦会有这么大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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