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去它说的那个地方看看。”
此时暮色已经很重,祝妈家没有亮灯。方易试探地敲了敲门。
这个恶灵实在太诡异太巨大,叶寒所说的“四十年”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失踪四十年的祝正义。
四十年的陈腐尸体,还放在祝妈的家里?
方易头大如斗,又抬手敲门。
等了好一会室内才亮了灯,两鬓斑白的老人把门开了一条缝,眯着眼睛瞅他。她已六十多岁,视力下降得厉害,脸上满是警戒之色。
“祝妈。”方易笑吟吟地打招呼,“我是住在前面隆盛花园的……”
“方仔啊。”祝妈认出方易之后,脸色缓和很多,“你不是撞车住院啦?好没有?瘦了很多哇。”
方易心头一松:谢谢你的好人缘。
“好很多了。”方易继续说,“你的菜卖完了吗?我回来太迟市场都关门了,想买点菜做饭。”
德盛街的街坊们也常常会来祝妈家里问是否还有剩下没卖的青菜,祝妈当即打开了门,招呼他进来,转头拖出一个菜筐。菜筐里的菜不多,卖相也不好,但方易掏出钱说全要了。
祝妈给他找袋子的时候,方易扫了这个家一眼。房子很小,除了紧闭的卧室门之外,厨房和客厅一览无遗。天长日久的尘垢把墙面染黑了,开了盏小灯的厨房依旧昏暗,除了祝妈翻找袋子的声音外只听到关不紧的水龙头正有节奏地滴水,一声声落进龙头下方的一个大水缸里。
这是一只现在已经很少见的陶制水缸,两人环抱大小,缸身裂了几道缝,用铁丝密密匝匝地绕着捆住了。
方易低头,心头一跳,忙回头看站在身后的叶寒。叶寒也盯着水缸下部。
那个闻虾饺的小人正坐在水缸旁的地上,背靠着水缸,整理它血淋淋的包裹。
方易装作要帮祝妈找塑料袋,走近了那个水缸。
在灯光下水缸里的一切都一览无遗。半缸清澈的水被落下的水珠激起涟漪,撞在缸壁上悠悠地又荡了回来。
“你看什么?”祝妈拿着几个塑料袋,突然抬头问。
方易拍了拍水缸:“这种缸好啊,现在都见不到了,以前我在乡下见得多。”
他说得十分自然,祝妈随之点点头:“我爹没死的时候做的。用了四十年,都裂开了。”
“能装多少水?”方易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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