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了他一声,大了点声,清楚了些。
他有点发僵,转过身看着我。
我想说,狗哥,我没事。
但我只叫出了狗哥两个字我就说不下去了。
他反应有点奇特。
先是愣在那看了我两眼。
然后傻笑起来。
真的是傻笑,跟痴呆儿童一样的笑法。
笑完了他站在马路边上蹲了下来,姿势和蹲坑差不多。
他瞅了我一眼,说,再叫叫。
我说,狗哥。
他干脆坐下来,点了支烟,抽了两口,说,再叫叫。
我也不管旁边还有几个人围观了,挨着他坐下来,我发音还有点笨的感觉,慢慢说,狗哥,我没事,特别好。
他把烟掐灭,侧身伸过手臂抱着我。
他说,纪文,你不能有事。
我们就那样坐在那里一直到凌晨,抬头的话,能看到一两颗黯淡的星星。
年三十的时候照例在我大姑妈家团年,看完晚会已经凌晨,一大家人去了寺庙拜佛,也凑个吉祥如意。
焚了香,磕了头,初一睡到自然醒。
醒了发现有个人挤在我床边,挺眼熟的。
我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咋在这儿?
他说,来拜年。
我说,初一不走人户,自己家过年呢。
他说,我等不及了。等了一年了。
我笑了笑,揉了揉眼睛,感觉都是眼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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