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王自然也知道。
宋春景看了一眼荔王放在台面上的圣旨,诘问道:“皇上给王爷下的旨意叫旨意,给下官下的旨意就不叫旨意了吗?”
“若是王爷不怕忤逆皇命,就算剁了下官的手也行。”他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眼前积攒而成的小血洼。
世间有人不怕吗?
荔王脸色青白交加。
何厚琮一颗心掉回胸膛里,觉得自己白来一趟。
这宋太医熊心豹胆、能耐过人,根本用不着别人救。
荔王额上青筋直蹦,“蹭”的站起身,“换鞭子!抽他!”
这老王爷一直扮猪吃老虎,一副镇定自若衷心样,此刻暴跳如雷的指着他,全然不顾什么贵人体统与皇家脸面,怒吼:
“给本王往死里抽!!”
听到这话,宋春景将完好的手用了用力,伸展了一些。
用鞭子是轻易抽不死人的,即便真的抽死了,荔王也难免落一个苛待罪犯、滥用职权、暴虐私刑的名声。
他不为人见的,微微松了口气。
侍卫取了鞭子来。
那鞭子也是动物的皮晒干了拧成的,又重又结实。
只看着就叫人心中胆颤。
侍卫抄起鞭子,轮圆手臂,“呼呼”带风的挥了出去——
“啪——”
四周尽是回响。
闫真紧紧闭上眼,将头转到了一侧。
随即他鼻尖轻轻一动。
猛地睁开了眼睛。
靠后一望,并不长的通道尽头处出现一个人。
此人自门边现身,并未理会守门侍卫的跪拜。
匆匆几大步,衣袍兜着风。
转眼到了跟前。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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