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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处一片惨状不忍直视,人仰马翻无一幸免,侍卫长一臂斩断,胸前伤口无数外翻,倒在地上,身上都被鲜血染透了。

        再看其他侍卫,除开致命伤,也是切肉的切肉、削骨的削骨,沈欢立刻就断定,这些侍卫自残的原因,一定是为了切断毒素根源保住命。

        可纵使‘断尾保命’,也没能逃脱惨死的命运。

        他们常见习武,身体健壮,行动间血流更加急速。

        只需要很短的时间毒血就能流遍全身。

        他望了望自己包扎厚实的小臂,拼命克制住发抖的身体,深呼吸几次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一边查看有无敌人踪迹,一边拔了两棵止疼的草药,塞到嘴里嚼着。

        风将胀痛烧热的头脑吹的冷静些许,他过去依次将侍卫睁着的眼合上,跪在地上对着他们磕了一个头。

        然后寻了些吃食,装了些银钱,又捡了两把匕首藏在身上。

        他不敢多待,再次回到岸边,发现跑没了的马又跑了回去,倒在河边喝水。

        沈欢过去,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将嘴里剩余的草药吐出来敷到马身上,等了一会儿后,将马身上被酸水淋到的地方挖出来。

        马可能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尾巴上下扫动,鼻孔不住喷出粗气。

        沈欢揪了些草过来,放在他嘴边,马一开始不张嘴,后来慢慢挣扎着吃了。

        他松了一口气,靠在它身旁,掏出一饼就着水吃了。

        然后翻翻捡捡,拾出来几颗腌制好的海棠果儿——

        是将军给他带的零嘴。

        沈欢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放在嘴里一颗。

        马吃着草,动了动身体。

        沈欢顺了顺它头上的毛,夸奖道:“好马儿,乖,真坚强……”

        说着,眼眶里的眼泪满了,终于流下来。

        沈欢擦了一把,却越擦越多。

        孤立无助的少年终于跪坐在地上,抱着马头痛哭出声。

        他不敢尽力哭,怕引来敌人,用衣裳捂着嘴,呜呜哭了一会儿后,终于停下来。

        啜泣着捧水洗了洗脸。

        然后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少年头发凌乱,身上衣裳破了几处,眼睛红肿、嘴唇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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