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温和,给人感觉如沐春风,车夫没多问,接了这单买卖。
年轻人上了马车。
车内并不豪华,好在干净。
他不发一语的坐下,然后立刻将左手戴着的手套摘下来。
那是他原本一直攥着缰绳的那只手,细看手套朝下的部位已经泅湿一片,显出深深印记。
他将手套小心取下,看了一眼手指上裂开的伤口。
于是用力攥住手腕处,靠着血液缓流麻木片刻,挨过去一阵疼痛,这才缓缓出一口气。
天将明未明,夜还未过去。
天空昏暗一片,拼命压住将要升起来的太阳。
红墙绿瓦显得比平时高出一丈,一同挡住天光。
“爹,你真的要逆天而行?”李元昆郑重问:“你可想好了?”
荔王看了看拽着自己袖子的手,视线上移又看了看他眉头紧锁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
“……你有病吗?”荔王问。
李元昆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微微张开嘴,不发声音的“啊?”了一句。
荔王:“有病就去吃药,别撒癔症。”
他压低声音,狠狠一抽袖子,“你看看这群人!将军的人头还在大堂地上扔着!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让我想什么?!”
“我看你才是要想好!”荔王斥责他,骂道:“逆天而行?!我就是天!今天过后就是天子!你就是太子!”
“如果你不随我一起去,太子位置就是别人的!你想想吧!”荔王转身便走,根本不给人想想的时间。
李元昆看着他疯狂背影,心中七上八下摸不着底,非常难受。
他叹了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跟上荔王急行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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