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取出诉呈和奏表递给太上皇,上头手印清晰可辨。
床上人瞟了一眼,随后摆了摆手,“你是皇帝,如何定罪,该怎么处置,自然由你全权做主,我不干涉。”
李琛见状并不多说,将薄纸两章收回,原样放回腰囊中。
太上皇看他不拖泥带水的动作,问道:“可对他用刑了?”
“没有。”他毫不犹豫答到。
确实没有对他用刑,他说的是实话。
但是太上皇看着他脸色,似乎想分辨真假。
然而李琛表情丝毫不变,眼中神色也坚定非常。
他平时便顶着一张不辨喜怒的脸吓坏无数人,此刻想从这张脸上一探究竟,分辨情绪,简直太难了。
李琛看着他神色,自动和缓了些,重复了一遍,“真的没有,并且儿子还有人证,刑部今早在场所有官员都可作证,荔王亲口承认了罪状。”
荔王一直都是滚刀肉般的存在,十分抗打。
他最会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想让他认罪除非逼到死路上,否则实在不容易。
太上皇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也不好细问,他又明白说没有动刑。
沉默片刻,他简单“唔”了一声。
“儿子准备秘密处死他,免去游街示众等不体面的事情,对外就说急病暴毙,全他一个王爷脸面。”李琛没什么感情的说。
“我拖住荔王等你回宫,许诺他不多追究,最后却要他性命,”太上皇难看的笑了笑,“宫中的人,都会笑话我的。”
“谁敢笑话父皇?”
“表面当然不敢,”太上皇叹了口气,“心中的话都刻在脸上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李琛抬起眼看了一眼他苍老的脸和迟缓的动作,“父皇。”
他叫了一声。
太上皇没有应,只说:“琛儿上前来。”
李琛走过去,太上皇侧耳努力听,直到人站在他面前坐在床边,再次沉沉喊了一声,“父皇。”
“嗯。”他将侧过头的耳朵摆正,视线寻找许久才伸出手摸了摸太子的肩膀,这回听清了,应了。
李琛只觉肩上的手苍老、冰凉。
上头皮肉松弛下垂,青色血管鼓在皮下,枯枝一般透着深刻的纹路。
“人哪有不生病的,”李琛道:“他自己病死了,怎么也怪不到父皇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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