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仍在落雨,紧慢交替而行,雨丝比之前细密许多,似乎已经接近尾声。
三年一度的庙会,人很少,牌楼之下略微有些撑着伞的行人,大都是年轻人成双入对。
也对,这么个天,老人和孩子首先窝在家中不肯出门,其次形单影只的也嫌弃湿了鞋袜不肯前来,就算和朋友相约游玩的都将日子推后,觉得今日不方便。
唯有关系实在亲密的人,才冒着雨丝前来,不顾伞下空气潮湿沾染发丝,只为了见一见心上人。
雨天也是晴天。
李琛接过伞来,撑在二人头顶,望着远处三两行人和零落的首饰小摊,“此景难得一见,只同你站在这里看着,什么都不做,都觉得心里轻快高兴。”
宋春景偏头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笑。
仿佛世间阴暗,唯有的一束光,都聚集在此。
李琛也跟着情不自禁一笑。
闫真看着他二人背影,即便是在晚上,外头昏暗看不清晰,但是李琛肩宽腿长,身量比寻常人略高,腰背板直,鹤立鸡群分外惹眼。
他站在一旁,对着四周偶尔投过来的目光心惊胆战,生怕有不怀好意的人借此行刺。
这一时半刻,他听得几句对话,又钻进去耳朵里几声笑语,脚下不由顿了顿。
别人都道李琛天之骄子,生来富贵,万中挑一的金贵。
但是帝后严厉、朝臣拉锯,不肯臣服的人和心怀不轨的人总会有的,甚至三天五日因为各样缘由冒出来行刺的人,也叫嚣着要取他性命。
多年以前用尽新奇法子取乐的少年已经长大,变成杀伐果决、不辨喜怒的君主,轻松自在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
只有在宋春景面前的时候,才能这样放松,时常带笑。
他只听着那笑也能想象是怎么一副表情,心中不由发涩,带着随行侍卫悄悄退后了些,不远不近坠在后头。
转过正街,小摊贩更少,行人也越发凋零,旁边微微敞开一隙的大门透出微光来,应和着角檐上暖黄色的灯笼,风雨无阻照着脚下的路。
李琛此刻才问:“赵毅彩跟你说的封后的流程,你都记下来了没有?”
“前面记下了,”宋春景道:“后面忘的差不多了。”
李琛单想想也知道,赵毅彩那说一句话连个起伏都没有,声调平平还拉的老长,一般人听个三句半就受不了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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