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真见他进去,转过身飞快朝詹事间走去。
詹事间仍旧辉煌明亮,一如昨夜,同走时没什么区别。
李琛坐在桌后,眉头紧锁,脸色沉沉。每一寸脸色都昭示着此刻心情特别复杂。
生气也不算特别生气,高兴也不算特别高兴。
闫真刚一冒头,一眼没望完。
“人呢?”李琛头也不抬的问。
闫真:“在大牢里头待得久了,身上不大好闻,先去简单洗漱了,马上就来。”
李琛放下手中折子,靠在宽大椅背上,动了动脖子。
闫真站了一会儿,轻声问:“皇上,许太医也曾参与过谋害太上皇,就这么‘算了’吗?”
除了他,几乎其余人都伏诛,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李琛虚虚闭着眼睛,“母后的人几乎全军覆没,留一个许灼,给她些许安慰,不至于心中一直悬着。”
“原来皇上顾念着太后娘娘。”闫真道。
“再有,”李琛攥了攥搁在桌上的手,说:“这胳膊不好叫多余的人知道,左不是母后已经知道了,除了她,许灼也无人可禀。”
闫真仔细想想,慢慢点了点头。
几息后,他犹豫的说:“宋太医就快到家了,您……”
“不必劳动他,”李琛道:“待会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宋春景来做。”
“是,”闫真遂打发人去催许灼。
他打量着李琛搁在桌上不时攥一下又伸展开的手,小声问:“皇上可是胳膊疼的厉害吗?”
李琛沉默数息,短暂的“嗯”了一声。
闫真体谅着一字之中的分量,揣测着按照他的脾性,挨到深更半夜,还劳师动众带回了太医,那必然得疼到了十分难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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