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床吗,”克莱斯特小声问。
没得到回应。克莱斯特不由得意起来,继续在艾德里安身上做着小动作,亲吻他的身体。他的亲吻由原来的急促、疏离变得绵长而深入,这是艾德里安的手法,他何时发生了这种改变?
艾德里安醒来,回应对方的亲吻。这是他头一次被克莱斯特的吻唤醒,这感觉甜蜜、温和,像激战后的淋浴,让他感到安全和慰藉。如果不考虑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倒能算是难得的温情——克莱斯特并不是蠢货,他明白如何使用恰当的技巧。
吻在湿润的接触中结束。艾德里安抚摸克莱斯特的大腿内侧,向下握住关节,拉起他的腿,把他拽进自己怀里。好吧,暂时忘记他们之间的关系,享受这虚假的温存时刻,暂时忘记。爱意逾越了猜忌、不快和仅存的理智,把他们锁在小小的温柔乡里。
“你有过几个前男友?”艾德里安温柔地问。
“前男友?我他妈怎么会有前男友,”克莱斯特睡意全无,“我是直的。”
“哦,那你躺在这儿干什么呢,”艾德里安调侃地说,“我有过三个前任。”
克莱斯特干笑几声,考虑自己是否能成为第四个。
“说说看,你把他们都搞死了?”
“我十五岁时认识迪米特里柯尔柏,”艾德里安用简历式的叙述开了头,“我们刚搬到美国,迪米特里是我们的邻居,他疯狂、危险而迷人。帮派、毒品、走私,所有美妙的恶行他都实践过。”
“你还喜欢过这种人?”克莱斯特瞪大眼睛,“你?”
“迪米特里让我认识到自己是什么人,你以为我参军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猜猜看,”艾德里安捏捏克莱斯特的下巴,他的胡子该刮了。
克莱斯特直勾勾地盯着艾德里安,无数可能性从他脑子里跑过。
“并非是高尚的,可以称为最卑劣的,”艾德里安补充道,继续摩挲着床伴的皮肤,仔细观察他表情的变化。
“合法地,杀人?”
见克莱斯特露出厌恶的表情,艾德里安又补了一句,“你以为是什么?”
“咳咳,不意外,想想你做过的事,光是听到有人因你的命令而死,你就兴奋不已。”
“迪米特里让我发觉了自己的部分内在,他很会启发别人,这一点像你,”艾德里安冷不丁转向克莱斯特,“又不完全是你,他杀女人,也杀孩子,毫无原则,毫无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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