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胳膊和膝盖都蹭破了皮,一个眼眶是青紫的,鼻子还留着血,他靠着脏兮兮的墙壁坐着——周贺可是有一天擦三次鞋的洁癖。
这就是乌天赶过去时周贺的样子。
薛立臻就坐在不远处,也是靠着墙壁,他比周贺稍好点儿,只是嘴角肿了起来,但乌天见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猜想他腿上受了伤。
“你来架一下我。”周贺哑着嗓子说。
“不揍薛立臻了?”乌天问。
“这次算了,”周贺撩起“五彩斑斓”的白恤下摆,擦了擦脸上的血,“走吧,去前面十字路口打个车。”
乌天把周贺的胳膊绕在自己肩膀上,架起了他。
两人从薛立臻面前经过时,乌天看了薛立臻一眼。
薛立臻的板寸极短,配上他近乎苍白的肤色,带点吊眼梢的眼睛,和尖尖的下巴,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凶狠阴鸷的气息。
薛立臻不说话,就那么恶狠狠地盯着他俩。
上了出租车,周贺向乌天讲述事情的经过,乌天才知道这场架何以如此惨烈。
还没开始打的时候,周贺随口说了句“你有找我打架的闲工夫不如去护着你妈别挨打”。
薛立臻身体一僵,然后就疯狗一样扑了过来!周贺虽然也是身经百战,但面对豁出了命薛立臻,他还是占了下风。
“起泡了!”周贺的声音猛地把乌天的思绪拉了回来。
“要抹点牙膏吗?”薛立臻抓着周贺的手,皱着眉头说。
“不用,”周贺的声音又软下来了,“你给我吹吹就行了。”
“……你自己吹。”薛立臻虽然这么说,手还是抓着周贺的手没放。
“我懒得动。”周贺笑着靠到薛立臻身上,没骨头似的。
然后薛立臻竟然真的把周贺的食指凑近了自己的嘴,鼓着腮帮子吹了起来。
乌天默默别过脸,又想起以前那个杀气腾腾的薛立臻……和现在对周贺温言软语的薛立臻一比,完全是两个人。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你看你那一脸猥琐样儿。”周贺下巴撑在薛立臻肩膀上,对乌天说。
乌天扭头看过去,恰巧和薛立臻对视。
“……”乌天起身,向周贺家阳台走去。
身后传来周贺堪称浪.荡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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