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天悄悄偏过头去,这会儿是上午,阳光正明媚,屋子里亮堂堂的,聂原抿着的嘴唇乌天看得一清二楚。怎么睡觉还抿着嘴呢……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聂原洗完澡出来穿了件白色的背心,凸起的锁骨和带着青紫的胳膊都露在外面。也许是在建筑工地上班的缘故,他比高中时黑了一些,手臂上有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又有力。乌天的目光顺着手臂滑到他手背上,一直到指尖——他的指甲的顶端很平,甚至像比着线磨出来的。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乌天目光一抖,想起来《黑夜》里的那个男孩儿,跟着师傅学贴地砖时磨平了手指甲,除了大拇指外的八根手指光秃秃的,很吓人。
乌天轻轻抬起手,尽量不牵扯到身体的其他部分。
聂原的手指骨节分明,乖乖地放在那儿,在乌天眼里简直是邀请。
乌天的手搭在了聂原手背上,很轻——他没敢卸掉所有力气放上去。
“嘶——”
乌天的手“嗖”地收回去,与此同时,他闭上双眼假寐。
“嘶——”聂原又一声呻.吟。
乌天张开眼,见聂原双眼紧闭,嘴唇抿成一条线,眉毛拧在一起。是做恶梦了?
乌天晃晃聂原的肩膀,轻声叫他:“聂原,聂原?”
没晃两下聂原就睁开了眼,眉头舒展一些:“嗯?”声音是咕哝着的。
“你刚刚……好像做恶梦了。”
“哦。”聂原闭上眼,头一歪,又睡了。
说来奇怪,他这迷迷糊糊的一声“嗯”像有催眠的魔力,乌天只觉得一阵睡意袭来,刚才未遂的揩油被抛到脑后,很快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聂原起身的声音吵醒的。
“吱啦——”一声响,乌天醒了一半儿,感觉身上黏黏腻腻的,手一摸,满后背的汗。
“几点了?”聂原坐在床上,正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抹汗。
乌天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入睡前的念头又杀回来:他和聂原!睡在一张床上啊!
看了眼手机:“五点十八。”
“睡了这么久……”聂原下床:“起来吧,该吃晚饭了。”
“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屋,正和坐在小板凳上玩手机的小梁打了个照面。
小梁的目光在聂原和乌天指尖绕了好几个圈子,才清清嗓子,开口说:“聂哥,我、我也是睡到快四点才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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