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天站在门口看着,见他从衣柜抽屉里取出一个上了锁的铁盒,从里面拿出一沓红红绿绿的证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周贺大概是……回来安排……
乌天的鼻子又发酸了,背过身去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把眼泪憋了回去。
一直到深夜,周贺才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几个厚厚的文件袋:“煮袋儿汤圆……哎,叫外卖吧,丹桂轩的排骨饭,我想吃那个。”
乌天看看表:“这都十点过了,丹桂轩关门了,明天去吧?”
“这么晚了?我还没觉着呢,光收拾东西了,”周贺把文件袋整整齐齐放在沙发旁的木质小桌子上:“明天把这些东西跟你交代一下,如果我……得麻烦你办不少事儿。”
“……”乌天双手扣住周贺肩膀:“你别他妈说丧气话,你这么年轻能有什么事儿,就算甘城治不好,还能去北京,还能去国外……总能治好。”
周贺看着乌天:“你说操蛋不操蛋,昨晚这会儿我还在跟你说,看开点儿……”话没说完,沉默了。
两人打车去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火锅店。
点汤底的时候,乌天无视周贺吃辣的强烈要求,硬是把一份鸳鸯锅点成了两边都是清汤。
“等病好了随便你吃,辣得把肠子拉出来我都不管。”
“乌老师,你太粗俗了吧……”周贺笑笑。
这会儿店里的客人已经很少了,暖黄色的灯光竟显得有些落寞。周贺一边在锅里涮着毛肚,一边说:“这事儿别告诉我爸他们。”
“嗯……但是,早晚得让他们知道吧。”
“等我把该处理的事儿处理完了——明天就去见律师。再说了,早告诉他们,早让那婊.子高兴么?”
乌天叹气,和周贺聊起以前的事情,周贺的生母如何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重,小三上位的后母和周贺老爹又如何折磨她,年幼的周贺如何看着母亲一天天憔悴、流泪,直至去世。
“一直到现在,我只后悔一件事儿,特后悔,那就是我妈生病最严重的时候,没好好陪陪她,”周贺盯着咕嘟咕嘟冒泡的清汤:“当时是小学四年级吧,特别淘气,根本坐不住,就想出去玩儿,每天晚上在医院陪着她的时候,都摆个臭脸,她叫我我也不理。”
周贺说得轻描淡写,乌天听着却十分揪心。
周贺继续说,初中高中的时候如何和后母对着**,在甘城混了个大专毕业,然后继承老爹的公司,商场上,又是新的、更残酷的厮杀。
“虽然我老说你当不成老师就来做生意,但其实吧,我觉得当老师比做生意强多了,天天跟小孩儿打交道多好啊,不像我,”他自嘲地笑笑:“每天就跟一帮大叔老头称兄道弟,明争暗斗的。”
“我……其实是想考研来着,现在重点中学招老师都要研究生毕业,要不是因为我姑,我哪进得了七中。”
“想考就考呗。”
“再说吧。”乌天喝了口火锅店送的大麦茶:“毕业快两年了,以前的知识忘了很多。”
两人又胡乱聊了很多,周贺说来说去,就是不提薛立臻。
乌天想问问他究竟怎么看待和薛立臻的感情,想想又放弃了,周贺不提,也许真的因为薛立臻不重要……至少,不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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