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展开的报纸上,写着骇人听闻的大标题:女子因家暴杀人碎尸,不堪压力投案自首!
李益掩饰性的咳嗽两声,说:“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垃圾新闻,没什么意思。”
宋慈不置可否,从塑料袋里拿出两个苹果,一个递给李益,一个留给自己。李益把苹果接过来,却不吃,而是拿在手里无意识的把玩着。
半晌,李益试探着开口:“既然我们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不如来得彻底一点。”
宋慈好奇:“怎么个彻底法?”
“不如,我们将名字改了吧?不用换姓,只是将名字改掉而已。这样的话,我们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宋慈思考了片刻,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问他:“你有什么喜欢的名字吗?”
李益说:“我一直都很喜欢一个字,左边是个火字,右边是个夜字,组合在一起是个焲字,和我现在的益字同音。”
宋慈咬了一口苹果,问:“为什么喜欢这个字?”
“虽然不知道这个字准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赋予它的意思是——燃烧的夜晚。”李益说:“我一直很喜欢黑夜,觉得黑夜可以掩盖一切丑陋的东西。而黑夜里燃烧的火光,又能给人带来希望,指引迷路的人前行。”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挺有意思的。你以后就叫李焲了,那我该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宋慈想了想,说:“我把慈悲的慈换成辞旧迎新的辞,怎么样?”
“辞旧迎新,告别过去,迎接新的人生,不错。”李益笑起来,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李焲,以后请多多关照。”
宋慈也伸出右手,握上李益的,“你好,我叫宋辞,也请多多关照。”
市女子监狱里,夏莫冰还没有睡。
原本及腰的长发已经被剪去,变成了齐耳的短发;时刻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庞如今脂粉未施,眼角眉梢有细细的皱纹显现出来;早已洗的发白的、肥大的囚服裹在身上,没有丝毫线条可言;右手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却依旧能看到殷红的血色。
纵然如此,夏莫冰依旧是这间牢房里最美丽的女犯人。
夏莫冰抬起完好的左手把垂下来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后,脸上满是怅然。
今天白天,同屋的女犯人红姐告诉夏莫冰,她虽然投案自首了,但因为情节严重,极有可能被判无期。
红姐比她的情节还要轻微,也是判的无期。
红姐和夏莫冰同岁,是这座牢房里的大姐大。
当年,红姐的丈夫出轨被她捉奸在床,最为讽刺的是躺在她丈夫身子底下的竟然是她的亲妹妹。红姐气昏了头,当即和丈夫大打出手,却失手将丈夫从五楼的阳台推了下去。红姐的丈夫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终于还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两眼一翻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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