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三号,宋辞以独自游玩为由,撇下郑直独自离开了酒店。
他戴着口罩,坐公交前往市女子监狱。
下了公交,跟着路标在荒凉的公路上又走了一段,才看到一座灰蒙蒙的建筑。
宋辞在寒风里站了一会儿,摘掉口罩,进去做了登记,交了探监费,通过安检门,被领到探监室,女狱警说:“你在这儿坐着等一会儿。”
宋辞坐下来。
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玻璃,玻璃后面是一个狭窄的小房间。
过一会儿,他的母亲就会出现在这个小房间里。
手心不停地冒汗。
他搓着衣角,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
就这样坐了大概有五分钟,小房间的门打开了。
宋辞紧张得呼吸都停止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女人。
女人佝偻着背,身上穿着肥大的灰白色囚服,顶着一头干枯毛躁的齐耳短发,双鬓已经斑白。她的眼窝深陷,双眼浑浊而无神,眼角有淤青,蜡黄的皮肤上爬满皱纹。
宋辞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竟是他的母亲。
她的母亲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梳妆打扮之后依旧是个非常美丽的、令许多男人神魂颠倒的女人。
可面前这个女人似乎已经是位饱经岁月摧残的六旬老太,瘦骨嶙峋,形容枯槁,只是看着她就觉得有寒意从脚底漫上来,浑身冰冷。
但这个女人的确是他的母亲夏莫冰无疑。
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嘴巴,依旧是从前的形状,只不过没有了从前的神采。
夏莫冰隔着玻璃看到宋辞,眼神闪了闪,但也仅此而已,她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做出其它表情,比如惊讶,比如喜悦。
她缓慢地挪动身体,走到椅子旁,一手撑着桌面,艰难地坐下。
这一串动作似乎耗费了大力气,宋辞看到她胸膛起伏,甚至还咳嗽了两下,但隔着玻璃他听不到声音。
待平复下来,夏莫冰伸手拿起了旁边的电话,然后抬头看着他。
宋辞跟着拿起电话,耳边响起粗重的呼吸声。
他想喊一声“妈”,可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只觉得眼眶酸涩无比,眼泪随时都有可能决堤。但他不想把这次来之不易的相见演变成痛哭流涕的苦情剧,所以极力隐忍,渐渐把泪意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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