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来送关怀了?开心了?高兴了?不折磨我们了?”
“……”楚亦扬一阵无语。
“哎呦……人家吵架,我们这当朋友的呢顶多是陪吃陪喝配发泄;不像某些人,吵了架非得出来杀丧尸,那可是要命的!”柯斌阴阳怪调,长吁短叹,“也就我跟卫老四这种命硬的敢接招,换个别人,早哭爹喊娘地逃回基地里去了……哎干什么干什么杀人灭口啊?”
楚亦扬把他头摁在车椅靠背上:“话这么多,睡觉。”
柯斌嘻嘻哈哈的应和着。
但是楚亦扬却不知道,一场更猛烈的风雨正在基地里酝酿着……
匆忙挂掉电话的靳雨青心里慌张的厉害,虽然胸腔里那颗心脏其实早已停止了运转,并不需要再用来维持生命,但他按着胸口,好像心脏仍然在剧烈的搏动。
他侧身卧倒在办公室里的躺椅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纠结着楚亦扬是不是已经听出来了。指缝之间抓着搭在腰间的毛毯,红红的眼瞳小兔子一般委屈地眨着,心里悄悄念叨:怎么就、怎么就忍不住呢?
直到天际开始隐隐放亮,靳雨青才恍恍惚惚地闭上眼睛。
当他沉浸在满怀的思绪当中时,却忽略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他忘记了继续自主保持呼吸和心跳,以掩盖自己深藏于人类社会的身份。
……
“主任、主任?”一名研究员小声地敲了敲门,见门缝中亮着灯光却无人应答,他慢慢推开门,想将靳雨青白天要的记录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
昏黄的台灯照亮着桌台一小块的地方,上面草稿纸堆了一层又一层,空酒瓶和烟蒂只增不减。他们这位情绪敏感的副主任很是抵触别人动他的东西,所以办公室里除了楚亦扬,鲜少有别人能够待上超过五分钟,哪怕是基地的高层领导者也没有这个殊荣。
研究员把文件置在桌上,转头看见在躺椅上睡得正熟的靳雨青,毛毯顺着身体滑下来,整个人似乎是因为太冷了而冻得脸色发白。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捡起毛毯给靳主任搭上,无意间碰到对方的手臂,那冰凉得如雪一般的触感吓了他一跳。再仔细一看,主任不仅是脸色发白,全身都苍白得纸一样,胸膛更是连个平稳的起伏都不存在,就像是已经——死了。
可他到底是学医出身,又壮着胆子,慢慢把手指搭在了靳雨青的颈脉上……
“——啊!”研究员嗵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再矜持不住了,张口就要大叫。
靳雨青终于被吵醒,迷蒙着睁开了眼睛。屋里的确很冷,他在这样的温度下浑然不知地睡了两个小时,停滞下来的血液无法维持体温,让他整个躯体都感觉无比僵硬,屈展迟钝的手指更是连身上的毛毯都抓不住。
他审下视线,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的研究员跌坐在地板上,眼睛因惊恐而瞪得极大,眼白团团把里面的黑睛围住,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厥死过去了。
靳雨青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慢慢坐起来,揉了揉两侧太阳穴:“怎么了,实验进行的还好吗?我刚才梦里又想到一种方法,也许能突破我们面临的瓶颈。”
桌上的台灯倏忽闪灭了一下,再配合着面前人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简直是比恐怖片主人公还要可怕的存在。研究员指着他,屁股蹭着地面往后挪,盯着他那对滴血般的眸子,吓的几乎语无伦次:“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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