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和魏漠在酒桌之上推杯换盏,早就喝海了,只得连连摇头摇手道:“不行不行,喝不了了,今日高了……”
两江总督高作珏高大人插嘴一句:“世子不要谦虚,若非世子出马,那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哪能这么快同意举办祭天?咱们这黑白温汤筹备这么久,可不就欠了你这股东风吗?”
齐王殿下见有人附和,连连赞成:“啊对!你就是东风!喝!”
赵诩仍然没接酒碗,笑着对齐王说道:“我怎么就算东风了,是我借殿下这东风回京才是,如此说来,这碗可得让在下敬给您喝?”
齐王也不扭捏,干脆又倒了一满碗的酒,递给赵诩,笑道:“好说!既然互敬,咱们一起干!喝!”
华伏堑碗都不抬稳当了,递过来的酒晃荡着泼了一半,人却依旧不依不饶,赵诩无法,不得不接过来一口闷了。
“好!”众人就当看个热闹,纷纷叫好。
入夜一场电闪雷鸣的夏雨,待酒过三巡,雨势也收了下来。齐王放过众人,一场欢宴散尽。
华伏堑犹自赤诚邀请赵诩去齐王府上过夜,赵诩婉拒。现在两人已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齐王也便不再挽留。只请吴放吴统领相送回质宫。
赵诩酒意虽重,倒还算清醒。一路上与吴放一道默默行路。
这是回京第三日,华伏熨梧州之行第六日。还余一天。
一旦祭天仪式办起来,齐王谋乱,赵诩借祭天大赦天下之机救出醒胡,就该诈死离开这是非之地,从此与他天各一方,倒也清净。
但愿永不再见。一想到此,胸中只觉堵了块无法纾解的巨石,心郁不已。
桂侵河上的石桥依旧在夜色里默默无闻,遥想当日情景还历历在目。他说,偌大京师,只有一个贺迎。
可贺迎终究是假的。
吴放站在赵诩身后,一路行来一直小心翼翼的打量人。
赵诩一路默无声息,见景便瞧,看似十分随意。但吴统领那不解风情的小脑壳依旧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忧愁。
对方这缕忧愁淡似无物,却如一剂催|情药水,把个吴统领的小心思一再的膨胀放大。
这个人就像天上那抹月牙儿,照的人无所遁形,却又心悦不已。
既然喜欢,何不就借机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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