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是说着,刚才那个鹅黄长衫的领路少年又从屋后转来,捧的是雨后新茶,在一捧竹条编的小篮里,一路捧到了西江月面前:“先生。”
西江月随手挑了两牙嫩绿的,拿起来嗅了嗅:“嗯,炒上。”
那少年依旧垂着眉眼,淡漠地转身要走。
他对西江月这幅模样,却是让楚长柯一愣,不由得和记忆里那个小孩儿重合起来。
西江月见少年抬也不曾抬眼看楚长柯,而楚长柯又是这幅神态,当即了然。
“月牙。”西江月叫住他,但见那少年抬眼,沉声道,“不记得你楚哥哥了?”
月牙猛地抬起头来,像是霎时间呆愣了。
“楚哥哥……”
小刀在门后一个寒战,突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不知这其中的缘由。楚长柯被他这么一叫,也是愣在原地,脑子里对不上号。
他很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师傅是住在西江月这里的。
那时他才□□岁,正是练功辛苦,又掏鸟蛋掏得勤的年纪。
两个大人谈的都是正事,或是他插不进嘴的话题,幸亏当初西江月手下也有个小娃娃,比他还要小,三四岁的年纪,成天跟在他后面“楚哥哥”“楚哥哥”地叫。小时候的月牙,漂亮得像个小姑娘。即便楚长柯是孩童,却也有爱美之心,对月牙极其的好。
那个时候,月牙还不叫月牙,叫小月牙。是西江月从一个将死之人手中留养下来的。
只是转眼间,一次机缘正好,楚长柯进了刀客堂,从此他的师傅再也不见,而西江月更是渐渐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小月牙跟着搬了家之后,只知道楚长柯出去闯荡江湖,起初还整日端着个小板凳等啊等的。
直到有一天,他在河边救了一个落水的刀客。那人浑身是伤,只剩下一口气。他师傅西江月出了远门,月牙一人把他拖回家,用着师傅交他的法子,硬是把这人给救了过来。
那个人,就是燕子。
听说了楚长柯之后,燕子告诉他,楚长柯不会回来了。
那一天,小月牙哭了很久。
那一年,他十岁。
楚长柯看着面前呆若木鸡的少年,也有点凌乱,无法跟记忆里那个小小的,走路晃来晃去,长着大大的嘴巴被他喂鸡蛋羹的小月牙对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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