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为什么。
“能下来走吗？”那个叫做柘和的青年靠了过来，他身上也满是血迹，衣服也有些破烂。脸上泥污血污全都有，但是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不受污染。我盯着他的眼睛，一时忘记了回答。
这双眼睛，我认识。柘和，是……
仿佛隔着许多云雾，我看到过不同的东西。
“能走吗？”他又问了一遍。
我回过神，对他摇了摇头。我觉得我现在是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指挥我的身体站起来，并跟着他们奔跑。这副身体，凭我现在的感觉……已经残破不堪了吧？如果有一面镜子，也许我会看见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我还像一个‘人’吗？”
那个柘和被我突然的反问吓住了。他手中的枪都忘记了上膛，怔怔地看着我。
“亦无你说什么傻话！”背着我的男子吼了出来。
“析叶！”柘和皱眉。
就算我现在还保留这人类的外表，而身体内部已经不一样了吧？虽然我记不清发生的所有，但是模糊记忆里，那些半机械半生化的东西对我的身体所做的事情，还有这朦胧的印象。它们，一定是在这副身体里放了什么，或许，是改变了什么。
现在在追赶我们的，也正是那些非人类的，有着半人化半机械化的身体的怪物。柘和和析叶他们几个人潜入了那个地下实验室把我救了出来吗？不过，我没有被救的记忆，救我的不是他们俩个吧？
我双眼的视力基本恢复正常，我回头看了看身后步步紧逼的敌人。那一张张阴森可怖的面孔，很奇怪，我居然一点都不害怕。我觉得见过比它们更加恶心恐怖的生物。
我抬起手，手指没有被绷带缠上，我盯着泛白的指尖，这白得不像常人的肤色，就好像皮肤下面没有血管一样，我更想形容为，我整个人仿佛都没有血液在流淌。耳边嘈杂的声音绵绵不绝，交叉着枪击声和乱石崩塌的声音。即使这样，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它”的声音。那个机械的，又有些僵硬的声音，在我耳边重复着。
“，你跑不掉的。”
“它”这样对我说。
我跑不掉？为什么跑不掉？“它”又为什么要抓我？“它”又是谁？
从幻觉中回过神，我暂时无暇去思考那些疑团，首先要摆脱后面这些生化怪物。虽然自己还有很多事情不清楚，但当我在思考逃生路线的时候，那一幅幅像地图一样的影像是电脑数据分析一样展现在我的脑海里。
“直线前进，右拐，然后会看见通往四十层的电梯入口，突入之后到达四十层，那里会有传送阵，可以送我们离开这栋大厦。”
搜索最快的逃离路线之后，我对身边的两人说道。他们二人微怔，柘和最先明白过来，掩护析叶快速前进。
“亦无……”析叶背着我飞奔着，欲言又止。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那个时候……在地下实验室里……我记得救我的那个人，没有柘和和析叶这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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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迹斑斑的铁栏杆，阴暗又充满霉味的地窖，光线很弱，悉悉索索的声响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完全没有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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