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舟又从袖中拿出另外两封信,与堂中众人明说了傅归岚和晏虚白的计划。
“韩宗主,傅长老与晏宗主这想法妥当吗?能成吗虽然我知道晏门龙气有封印之力,可是真的能这么用吗?”
“我不赞同如此贸然行事。若是万一出了岔子,那我们是不是都得赔上全宗去天生桥送死?”
“裴宗主,你来说说。我们就要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傅长老和晏宗主身上吗?”
裴哂思正坐在一侧,手里拿着两个核桃在来来回回盘着,“这种事情,虽然事关玄门百家。可是傅长老在道场中管理事务多年,做事也向来进退有度。龙梭晏门从前就是道术翘楚,晏宗主虽然之前闭关不问世事,可是自从接任宗主以后也是和玄门往来甚密,大家自然也是同为一枝。想来他二人有这样的决定,也是经过思量的。”
“我觉得,大家不必太过忧心。”裴哂思继续盘着核桃,脸上笑呵呵的,还是好人的模样。
听了这话,有人安定下来,有人还是心生疑惑,“晏二公子,这事主要还是靠你家龙气封印,晏宗主行嘛?靠的住吗?”
晏明怀这两个月在鸣堂议事时,从来是只关心赤泽水境的人还有自家兄长安危,至于天生桥的战事如何,他其实倒不在意。
“此事,我是相信兄长的。但是天生桥战事事关玄门百家,自然不能只让我兄长一人担保。”晏明怀严肃的回答,更本没有玩笑或者保证的意思。
“晏二公子,你这话说的,要是晏宗主没有那个本事就别乱出主意。到时候邪祟突破封邪禁制,到了这边,我们大家都得玩完。”
“就是就是,虽然傅长老和晏宗主都是可靠的人,但是我们就把所有的身家性命压上了,这样也太过儿戏了吧。”
“再者说,这件事情我们也是今天才知晓,今天知晓的而且晚上戌时就要行动。我们各宗就没有商讨的权利吗?”
“韩宗主,我看不如还是赶紧修书过去,让晏宗主和傅先生停手。这件事再从长计议,好歹现在战况还算稳定。各宗虽然有死伤,但是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
“真出了事情,谁来负责?谁能负责?整个玄门的难以计数的人命,谁能担负的了?”
“傅长老讲的也清楚,成功机会一半对一半。若真的封印失败,大不了就是把禁制范围再扩大,再加几道而已,日后再慢慢绞杀。有这么一次机会彻底破除,总好过天天这么磨。”
“这点我同意,从最近送上来的情报看,早破除比晚破除胜算可能还更大点,谁知道会不会哪天就一下掉个万只邪祟出来?”
“不对,不对。你这话不对,这就是两个年轻人臆想出来的方法,更本都没试过,万一真的出事。那可是后果不堪设想。”
现下争吵的情形,和四十多年前提议布施千星阵时的场景简直一样,一样的瞻前顾后,一样的利弊双方争执不休。可是韩飞舟现在告知堂下众人,自然也没打算让他们决定是不是执行傅归岚的方法,而只是让他们知道这件事,知道今晚会有一次变故。
这样的作风,韩飞舟多少年都没变过。
“各位宗主,事情如此定下,便也不必再争吵。落照山道场已做好万全准备,倘若真有万一发生,自然可以保全玄门火种传承。”韩飞舟说完,下了主位,“如今有了这个计划,希望各位宗主给各自宗族弟子传信,让他们全力配合,不可违抗分配命令。”
说罢,韩飞舟离开鸣堂。只余下鸣堂里大家的议论和评论。
其实一些参与过“黛山灵鬼之役”的玄门老修士,对韩飞舟的做法并不意外。毕竟,这样的时候需要的是个能决断能从大局考虑的人,而不是管中窥豹又喋喋不休添乱的人。
可是现在鸣堂里的人,都以为自己说的对。决断是韩飞舟已经定好的,可是他们就还要赢个说法,争个面红耳赤,简直就像期盼这次破除失败一样,或者是为了更好的当个事后诸葛。
这些也许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
接近戌时,天生桥。
“晏宗主,可做好准备了?”傅归岚低声问道。
天已黑透,风雪也停。天生桥下河道中,各宗修士现在并未正面与邪祟迎战,反而均是抽取灵气,在战场中启动各家的拘束阵法。这些阵法,在好几日前,傅归岚便让各家修士开始布施,只要画个大概,但不必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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