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天髓探手抚上傅归岚的手腕,又去触了脖颈脉搏,脸上神色不再紧张,道:“公子灵识魂魄都没事。是受了鸩毒,可是又封了心脉防止毒血入心,所以才昏迷的。”
又是鸩毒。
先前在道场就是,老匹夫李茗凭的鸩箭,后来裴哂思在晏门偷袭也是。如今还是这招。
晏虚白一手撑着剑,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道:“我蜀中有一俗世门派,用毒堪称出神入化,我看不如傅二公子和裴宗主也去给他们上上课吧。不然可是浪费了这身功夫。”
“此时还嘴硬。晏宗主本该好好好待在赤水厅。”裴哂思上前几步,可是并没有离晏虚白等人很近,还隔了一截。
晏虚白抬眼看了一眼人,又侧头小声对滴天髓道:“师姐…如今我已经受伤,但片刻间还无性命之忧,等会我引开裴哂思和云沧。劳烦师姐带先生离开。”
听闻此言,滴天髓当即拒绝,“不可以!公子最看重人就是你,若是知晓,你让我又如何自处。”
晏虚白感到腹部的血液流的越来越多,可是他若是再动只会让伤口裂的更狠,没一小会他的衣摆已经全被染红。
有些无奈,可是想着总不能死在这这里吧,赤泽水境那么多修士,总该有些许人能找到却月城吧。总归这里的百来个失魂少年,都还是那几百个宗族的后学吧。那得几个宗族分一个。
若都不来…还有明怀。
晏虚白摇摇头,依着破山的那只手被剑柄压的发麻。没有办法,此时若是不撑着,人就要倒下去了。
脑海里想了各种可能,可是唯一最好的办法还是让滴天髓带着傅归岚离开。
他留下或还可以拖延一番。
“师姐,你和先生走,或许我还有活命的可能。”晏虚白嘴里开始威胁了。
可是滴天髓依旧不愿意,“那晏宗主带着公子离开,我留下拖延一二。”,晏虚白听了想笑,打趣说道:“师姐,你看我这样还像是能带先生离开的样子吗?也不一定,要是它醒着可能还有机会。”说着晏虚白扬了扬下巴。
滴天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脑袋上一撮黄毛的小白,此刻四肢趴地,侧躺着,一看就是被人拍晕了的。
论起犟来,晏虚白其实数一数二,若是他认定了,基本没人能改他主意。但是这一回,却碰上了比他更犟的师姐。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公子和晏宗主一定要平安出去。”滴天髓说完,抽了气海里些许残存灵气度给了晏虚白。没有了法器护身,其实滴天髓也是虚弱许多,可能就和道场中最普通的弟子一样。
感到灵气流入体内,晏虚白觉得伤口处的疼痛轻了许多,“师姐你…”
滴天髓小声说道:“灵气稀薄,自然也不能替你疗伤,只能微微镇痛止血。麻烦晏宗主替我俄延些许,不用久,只要一炷香就好。”说着,她的气海中最后一缕灵气都归入了晏虚白体内,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不舍还是难过,“我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公子才存在的,可是晏宗主,你是你老宗主的血脉,我又怎么能不护呢?我总归还是来自晏门…”
“师姐,你此话何意?”晏虚白脱口问出,可是滴天髓已经合上眼睛,入了定。五感自然封闭,他不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只是知道滴天髓总不会害她家公子。
离人几仗远的云沧、还有裴哂思缓缓朝他们走来,云沧似乎没有打算就此散去手中的剑刃。
“晏公子,想不到此时此刻你还可以和你那师姐,甜甜蜜蜜的说这么多话。”云沧走到了裴哂思前面,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三个人,是在想笑,又道:“从前我就听哥哥说,晏公子在落照山可就是招人喜欢,虽然目力不好,又终日以绸缎覆眼…”说着云沧走到人跟前,用剑尖挑起了晏虚白的下巴,“但就是这样,还是惹了不少道场女子芳心。”
晏虚白侧头脸,眼角余光看见滴天髓,还有被她撑着未倒下的先生…他感到下颌处冰冷的杀意,若是那剑尖再往前半寸,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既然傅二公子对我如此了解,那为何还不愿以真面目来对我?”,晏虚白右腿跪在地上,左手拿着剑已经插入地面,他仰起面庞,右手食指碰撞剑脊,把悬于喉部的剑刃推开,“也好让在下知晓,当年取走灵根的人是谁。总不至于再误会我的先生…”
那云沧并没有之前听到有人喊他“傅二公子”时的惊异表情,反而突然大笑起来,道:“你不是日日与我哥哥形影相伴,一样的脸是还未看够吗?”说着便收回了剑刃,抬手就要覆面。
“不可!”一直在看戏的裴哂思突然上前拦住了云沧,“现下灵鬼尚未炼成,且赤泽水境那边若是有人还像他们一样逃出,入了却月城,那你身份不是便暴露。若此次结果还像之前云宗一般失败,那我要掩护你可就要花更多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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