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等无间完全出来,我就可以用沉魂局中的人作为祭品献给恶鬼,用以交换仙桃宴里的人的魂魄了。”傅昙眼中喜悦更本掩饰不住,说着,他兴奋地舞动手中的短剑。
傅归岚上前抓住了傅昙的手,道:“不可。你我都知世间根本不存在死而复生的可能。”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傅昙挣扎着要甩开傅归岚的手,可是并没有用,因为他顾及的东西其实很多。傅昙略一停顿,又言:“而且,我还会让整个却月城都让恶鬼牵入苦狱,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却月城!”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仙桃宴里不会回来了,父亲若是知晓你今日之举,定然也不会高兴。”傅归岚劝解道。
刚刚的话好像触及了傅昙的痛楚,他失去耐性,怒道:“你以为父亲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仙桃宴里是怎么变成如今这番,还不是因为这厮。就是他!”傅昙指向地面的人,裴哂思还是和先前一样蜷缩着。
傅昙见傅归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道:“在父亲血画神将成之际,妄图窃取,偷偷用自己的血给画神点额,才使得画神暴虐,吞噬周遭生灵,进而引来恶鬼。可怜我仙桃宴里数百人,却要因为这个贪婪的人,而陷入无间!”
傅归岚听着他讲完,紧抓着傅昙的手掌略有松动。这么多年来他虽也惋惜仙桃宴里,惋惜父亲,惋惜族人,可是他从来也是觉得父亲是真的因为功法原因,导致宗族灾祸。今日听到傅昙这么说,他的心中居然有意思动摇,原先对裴哂思的无感,似乎也不那么纯粹。
见到一瞬松懈,傅昙瞬时抽出手臂,从袖中拿出来了两个封灵袋,同时手中开始掐术诀。
这个场景,傅归岚回忆起来,这就是云宗罔境里,傅昙准备启动复生阵法的场景。再看地面上的演武台,所有的宗族后学都飘荡在灵气里。
傅归岚见势不妙,立马便阻拦,手中灵气灌注,便准备攻向傅昙。然而傅昙却迅速从他的攻击轨道上闪开,掌中悬着封灵袋道:“哥哥你最好劝劝他也不要乱动,你的好徒儿还在沉魂局的阵法中,若有万一,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将这个封灵袋捏碎。那时,不止你的徒弟,连着这些人都会陷入永眠。”
可是傅归岚并没有听话,而是虚晃身形,迅速逼近傅昙,探手便将那两个封灵袋夺了过来,道:“这些后学,多少是各家宗族的未来。你这般行事,又要置玄门于何地!”
傅昙听到此言,先是一愣,后又狂笑起来,“哥哥你要做圣人,我不拦着你。可是你知道吗?就算你此刻为那些玄门修士着想,可是在他们眼里,你我都只是个邪道之后,先前做过再多义举都是无用。”他又指向地面闹哄哄的修士们,道:“你看他们,刚刚他们还以为我是个云宗弟子,再与你魔头傅归岚对峙。你为他们再好,他们也不会明白!”
“我并未只考虑他们。只是你要复活仙桃宴里,为何要牵扯无辜性命。”傅归岚辩解道,确实,他从归入道场以来,所想所做只有一件事,便是好好活下去,以各种形式的卑微求全活下去。
可是,他卑微地为自己活着,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冷血的人。
“什么无辜!他们的父母族人,难道都会是干净的吗?难道就没有当年逼迫围堵仙桃宴里的人吗!”傅昙反驳道,又把手伸到傅归岚面前,“封灵袋还我!哥哥,你难道不想见父亲母亲吗?如今我就是要用他们的的躯体,来承载我族人的魂魄!让我族人复活!”
傅归岚哪会照做,见到傅昙还是依旧冥顽不灵,索性还是与他打吧。再多说,也是无用。他拿着封灵袋,同时掌中蓄满灵气,朝着傅昙便是一击沉重的气刃。
傅昙在受了如此一击之后,吐了一口血出来,他笑着擦去嘴角血迹:“兄长,你若不是残魂之态或许还能打赢我,可惜啊。又是送人,又是折损,仙桃宴里的术法可都是靠魂魄之力。”
傅昙说的不假,傅归岚其实心里也是在赌。当年他把半分魂魄送给晏虚白之后,便开始修炼以血铸魂,虽然不能修补缺失的魂魄,但总可以让残余的更加“耐用”。可是后来,又送给半分,又在却月城折损半分,而他功法还未大成。
能不能赢过傅昙,全凭天意了。
傅归岚咬破手指,将血液灌入掌中灵气里,又化作气刃朝着傅昙袭去。
吃了几番攻击的傅昙,知道他哥哥是铁了心要阻止他,然而他现在可没有心思与傅归岚缠斗。他要赶紧把无间的封印破除,将恶鬼放出来易魂了。
身后鲜红的光球已经完全从裂缝中破出,傅昙顶着伤痛,反手将胜邪扎入了光球中。
傅归岚好像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那是禁制要破的预告。
鲜红的光球逐渐暗淡,浓重的黑渊逐渐显现出来。一直在下面观战的晏虚白此刻心已经悬道的嗓子眼,先前就觉得那个红光熟悉,此刻顿时想起,这个黑渊就是一直封在仙桃宴里的虚无!
第99章销尽(9)
灵气、躯体、虚无,这些的东西终于都在却月城汇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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