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便告退了。”
“好。”
晏明怀躬身,便往楼梯处走去,身后又响起了晏虚白的声音:“小白怎么样了?现在吃草还正常吗?”
“比刚回来那日好多了。”晏明怀转身,笑着说道:“姑姑给它看了,中的毒已经清除大半,但是要完全好可能还需几日。好在现在不用再喝草浆,可以自己吃些鲜草,恢复地也快多了。”
“那便好。”晏虚白没有抬头,手中笔墨也没停,“后山灵气充盈,就等它养了好再送回闲潭筑。也让我这边的草皮多长点东西。”
晏明怀听着,眼睛刚好看到画栋侧边,那片已经被啃秃噜皮的花圃中,新植的灵草正卖力生长。他笑道:“那我和姑姑说,劳烦多照看几日。”
晏明怀离开后,晏虚白又专心看起文书。半晌过去,闲潭筑已经彻底陷入黑夜,薄弱的霞光早就散尽,夜晚的凉意渐渐从山间往山庄包裹,白日里的热气也被藏起,尽数化为水汽积存在空中。
原本以为傅归岚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可是这都多晚了,晏虚白还是没等到人,该看的书册都看了大半。他起身走到倚栏边,朝着院外望去。
“雪涌苑…应该走过来应该也要不了多久才对。”晏虚白自言自语,正想着要不要去寻人,却是一抹熟悉身影入眼。只见通往闲潭筑的一个男子正缓缓行在石路上,一只手上似乎提着个食盒。那人走的极慢,全然不知有人此刻正焦心等着。
啪嗒——
落雨来的猝不及防,晏虚白感到脸颊上的水滴,好久没有反应过来,目光甚至是全身的注意力都在石路上的男子身上。
又落了几滴,晏虚白才突然惊醒过来,抬手在露台施了结界,将斜棚下的一切包裹,隔绝了雨水侵袭。
他匆匆下了楼梯,并没有回屋中躲雨,而是张开结界就朝月门洞走去,走的急切。
“怎么还出来了?”
出了闲潭筑没走几步,晏虚白就听见黑暗中传来清亮的声音,温温柔柔,可是又点着点责备。可是他哪里会听话认错,一路小跑着到了男子身边,周身结界将其包裹进来。
“下雨了。”晏虚白低着低头,小声说道。又就着自己身上的荧火,看见了傅归岚的身上有些水珠。
晏虚白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人牵起,掌中怡人的温度让他安心。二人沿着石路又回来了,没有再去露台,而是直接回了房间。
一进屋,晏虚白便点亮了桌子上烛火,他回头看见傅归岚手中提的食盒,问道:“这是什么?”
傅归岚笑着回道:“梨汤。”,说完就打开盒子,一个汤盅安安稳稳地蹲在里面
晏虚白嘴角露出笑意,坐在了桌边,对着傅归岚道:“先生这几日对我未免也太好了些。”
确实,这些时日他二人虽然都在养伤,可也不是只养伤。夜里赏月吹风,傍晚夕照赏花,这种风雅事情做了不少。而且每日晏虚白醒来,从房间出来就会见到傅归岚已经在院中等他了;晚上亦是等他安寝了,傅归岚才会回去雪涌苑。两人如此朝夕相处,实在是应了傅归岚先前承诺。
“有吗?我倒觉得还不够。”傅归岚眼中神色熠熠,脸庞在烛光照耀下甚是俊美。
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硕大的雨滴落在了窗外树叶上,吧嗒作响,听起来让人很安心。就像此刻晏虚白和人对坐,面前一盅梨汤,温热宜入口。
傅归岚又从食盒下层拿出来汤匙,递给了晏虚白,道:“之前答应要给你煮梨汤,如今也算做到了。”
浅浅尝了一口,晏虚白却蹙了眉头,道:“不是很甜。”,又喝了几勺,似乎是适应了这个清浅的甜味,才眉目舒缓。
傅归岚做的离他很近,手肘抵在桌边,手掌微曲,撑着额角。他静静地看着眼前人,看他眉目清秀,顾盼生姿。
“我前几日问过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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