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虚白觉得身体很是沉重,眼睛也困的睁不开,就和挂了千斤坠子一样。他缓缓动了下手指,之后才慢悠悠将眼睛半抬起来。
这种感觉,还真是熟悉。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现在是什么时辰,为什么会睡到现在。等着身体苏醒,四肢的绵软无力感真是不适应。他想要抽取气海里的灵气,来让身体恢复的快些。可是这一动才惊觉,气海空虚,灵根孱弱,可能就比俗世人好不了多少。
晏虚白看见窗户透出微弱的光,这是早上还是晚上?应该是傍晚吧,晏门山庄里的庭院都是坐北朝南,这个方向的光,应该是夕阳才对。
窗棂上的纹饰是晏虚白日日所见的,只是现在上面落了不少灰尘。
坐起身来,身上覆盖的锦被缓缓滑落,他发现自己衣衫完整,还是从前最喜欢的那身深色常服,绣着银丝龙纹。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璎珞,它也还在。
晏虚白下了床,借着那稀薄的灵气支撑着走到铜镜前,映出的模样倒没有变化,面庞稚嫩,眉眼秀气,眼尾一点小痣不注意瞧是不会发现。
面容未变,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许不同。似乎少了贪嗔痴怨,整个人无痛无伤无喜无悲,就和庙中石像似的。
铜镜中除了他的面容外,还有一缕淡淡的灯光。晏虚白回头看了一眼,见着一盏熟悉的莲灯点在他床头,里面的火焰晦明不清,可是并不打算熄灭。
没有过多的在意为何白日里要点灯,他缓缓往屋门走去,轻轻一推,双开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他看见院中有两个十几岁小弟子,穿着龙纹衫,看起来一副未经事的模样。他二人没想到会有人从房里出来,先是一愣随后哇哇的跑掉了。
院中落叶不少,看起来像是记忆中的夏末初秋。落日银杏的叶子开始落时,就是金灿灿的,此刻不少铺在了石桌石凳上,就好像毯子一般。
晏虚白走到院中,在树下踱了几步,从桌上拿起了一片落叶,随意瞧了眼。只觉得,真是好看,这个颜色怎么就如此耀眼,明明已经干枯了离开树干,可却是好看的生机勃勃。看的入神,又思索一番,是不是要去做些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做回去继续睡一觉?
正当他犹豫之际,身后响起了一声呼唤。
“曾伯公安好。”
晏虚白回头,看见一个少年男子。在他身后,一个面容熟悉的扎着蓬松马尾的少女,垂眸牵着个七八岁小女孩。至于其他院中人,则是几名晏门弟子,均跪在闲潭筑院中。
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他面容很像明怀。想到他刚刚喊自己是“曾伯公”,心中有些怅然,但还是抱着希望一问:“明怀还在吗?”
少年抬头道:“曾祖父已经仙游多年。”
晏虚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失落。
“你叫什么?”
“晏修贤。”
晏虚白没有再说,只是缓缓坐下,看着晏修贤还有那一大群弟子,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问道:“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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