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以为呢?”秦符的问题丢给刘慎言。
刘慎言偷偷瞄了几眼,见那太监与干活的仆人都退下了,便站直了身子,“臣不以为什么……上交国库可好?”
“嗯?”秦符有些诧异,原是从宫中闻说夫子因帝师一事被逐出刘府,自己特意来看看,谁料却在门外听着夫子与公公讨要银钱……自己在半道上得探子告知,夫子身上有白银万两,只是这钱是打哪来的,还得等下面的人探听……只是,夫子如此直接的说上交国库……秦符心中几番思量,终究是捉摸不透。
看着秦符在那沉思,刘慎言的目光扫过秦符的头顶,没到十五,头发还是散着……笃行要是活着,今年也不过十五,该是自个儿与爹爹刘晓庆祝……而自个儿十五的时候,貌似是与绪清有过一小聚,也答应过爹爹,日后省事,不再惹事生非,安安心心搏个功名……想远了,秦符这小鬼一直唤着自个儿夫子,自个儿却晓得这名号一直来的蹊跷。刘晓为什么会把自个儿逐出府门,其实简单得很,不过是因为自个儿成了帝师就会站到太后利益的对立面,换而言之,刘府已经不再是自个儿的安身立命之所,而成了自个儿的催命符。如若是自个儿再贪图于刘府的庇护,怕是会等着被刘晓大义灭亲。
这辈子的爹终究还是疼自个儿的。
逐出去了,自个儿就不算是太后这一边的人了。各路的大人消息都来灵通着呢,自个儿怕是一有点风吹草动,利益就动了。自个儿开始想着刘晓怕是要瞒着,现在看来,自个儿应是想错了,要保住自个儿的命,怕是要果断的张扬出去的。
正想着,刘慎言就听到门外有敲锣的声音,“咚咚咚咚咚!京内刘大人言,以逐其子出!”
“咚咚咚!京内刘大人言,以逐其子出!”
“咚咚咚!京内刘大人言,以逐其子出!”
……
那敲锣的人嗓子格外亮,刘慎言寻思着之前可能是走街串巷的,自个儿的爹爹还真是会寻干活人家!
刘慎言木着脸走向门槛,外面的百姓围着敲锣的人显得甚是热闹。
“夫子!”秦符像是想起了什么,疾步走到刘慎言的背后,换了声刘慎言。
刘慎言转身瞧了眼仰望着他的秦符,那孩子的眼睛里终于不像以前那般满满的寒冰,似乎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担忧,与,歉意?
刘慎言摇摇头朝前走了几步,“无事。”
“……”秦符竟是扯了扯刘慎言的袖子。
“嗯?”刘慎言又瞧了秦符一眼。
“蹲下!”秦符的声音有些低,却满满的不容置疑。
“嗯?”刘慎言顺着秦符的想法,降低了高度却不知晓他要做什么,只得望着秦符的眼睛。
秦符在刘慎言的注视下,想想刘慎言以往待幽瑶的样子,缓缓抬起手,绕过簪子,揉了揉刘慎言的头,“夫子勿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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