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啊,快进屋。”锦衾邀他进屋。院外摆了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置了棋盘。
“好久未和你说上话了,之前见你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互相问个好,也不知你在侯爷府过得如何?”
随缘想锦衾说的定是另外一个人。他不好辩驳,只是笑了笑,回:“不错。”又反问道:“你呢?”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腼腆羞涩,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答:“也就这样。来,喝茶,哎呀,原来还没给你倒。阿梅,快点上茶呀。”他喊了一句,一个着淡米色粗布的少妇便从屋里提着茶壶出来。她长得算不得漂亮,只能说算是耐看,手上布满了茧子,家务大约都是他在操劳。
她人不错,笑着走上前来替随缘倒茶。又说:“你可总算来了,不然他天天便一个人在这棋盘面前捣鼓,也不知捣鼓也些什么,我又看不懂。”
“娘亲胡说,我也陪爹爹下棋。”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小儿,头上顶着两个发髻,模样可爱极了。
锦衾见了孩子便把他抱在腿上,此刻又便见一女娃从母亲身后跑出来,吵着说:“爹爹抱我,爹爹抱我。”
两人便争先恐后的要锦衾抱。男人熬不过两个孩子,身子虽不够强壮,也只好都把两个孩子抱在手中。
他笑着,孩子也笑着,只剩下那一个尴尬的坐在对面。
“她叫锦裳,今年五岁,我女儿,他叫锦仁,今年九岁,我儿子。”
“很好……很好。”
“你别看他们现在这幅样子,平日可皮的很,根本管不住,也不知像谁。”
“你又再说我宠孩子了,也不知谁宠,总将他们抱在怀里。”锦衾的妻子小梅正过来倒茶,见夫君如此和客人说,也插了一句。
他听了,也只是笑。
随缘也笑,只是那笑只是为了自己不流下泪来。
两人在院中下了一盘棋,一句结束,随缘赢了。
“我输了,你的棋艺比以前长进不少。”锦衾如此道。
随缘回他:“不是我的棋艺长进了,而是我看破了你的局。”
“那便是了,若是破了,我这辈子也休想赢你了。”
“夫子说笑了,我如何还能赢你,你如今已是妻儿傍身,我如何都是输你了。”
他没有听出随缘话中的意思,只是回他:“你还年轻,还有路可选。侯爷虽对你好,只不过……许也只是一时的,我劝你还是早作打算。”
他竟然当他是邢野的人?不过也对,那个同他长得一样的人不就是吗?被误会也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被他瞒在鼓里?他为什么要骗他呢?如果他不下山,是不是这一世都不知道这个结果?
“天色已晚,我要归了。”随缘说着便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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