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迟夜白无情地戳穿了他的想法,“即便在这院子里多耽搁十日二十日,你也占不到我便宜的。”
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司马凤的脸有点儿热:“什么占便宜!我就是晚上睡不好,想听听你声音。”
“所以摸到我房里?”
“哈。”司马凤轻咳一声,正色道,“毕竟这地方不是鹰贝舍,也不是我家,我担心你认床,睡不好。”
“我们以前出门的时候,有时候连床都睡不了,这又有什么关系?”迟夜白嘴上说着,手的动作一刻未停。
“那时我俩都睡在一起,自然没关系了。”
一个墨点落在纸上。
迟夜白压着胸口怒气:“谁与你睡在一起了!”
“虽然一个树上一个树下,但总归是一棵树,那也算是一起……”司马凤正说着,忽听耳边呼呼风声,有一物正从迟夜白那边掷了过来。
他连忙侧身一躲,镇纸擦肩而过,被跑过来的阿四一把抓住。
“别扔这个!”阿四低声怒吼,“我会被甘先生骂的!什么都别扔,求求两位少爷了,总让我背黑锅你们也忍心?!”
雨连续下了数日,竟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天地仿似织就一张绵密粗粝的巨网,把人世罩得密不透风。阿四把镇纸放回书桌上,溜出来和司马凤一起呆坐听雨。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把里头的大松子倒在司马凤手中。“少爷,这个好吃。”阿四说。
司马凤拿出一颗干啃:“不好吃,壳子太硬。”
“……不是这样吃的。”阿四只好给他剥壳去衣。
剥了几个,他反应过来:“少爷你故意的?”
司马凤:“嗯?”
阿四怒了:“我给甘先生打下手,还得给你剥松子!”
司马凤:“你本来就是我的下手啊。”
阿四愈加悲愤:“可去年你还讲过和我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今年过年烧炮的时候,你还当着大家的面说和我生死与共,要结拜的。”
迟夜白在屋中悠悠开口:“那是因为他想骗你去烧那串六十六绑的二踢脚,他跟我打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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